见宁谨这般,宁越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住,空气中有几分淡淡的冷意。
于柚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几圈,低头又抓了几个粽子塞进衣袖里,快速朝外跑去,“我走了!”
宁谨听到于柚柚离去的声音,这才淡然地收回了视线,提起了桌上的食盒,抬脚朝外走去。
宁越坐在藤木椅上,看着于柚柚轻快离去的身影,又看到提着食盒的宁谨,嘴唇轻启:
“如今你与方翎到算得上情意深厚了。”
宁谨听到这话,侧目看向宁越,表情依旧温婉,可声音却不太热情:“尚可。”
听到宁谨的回答,宁越的目光看向院中已经枯死的桃树,声音有些轻,许久没有言语。
宁谨见他不说话,自己提着食盒便朝外走去,却又被宁越叫住。
“恐怕是要下雨了,你早些回家。”
“嗯。”宁谨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对宁越点了点头。
到宁谨走后,宁越才站起了身,想到了于柚柚所说的话,唇中溢出几声轻笑,自言自语道:“画春舫的优伶倒是久负盛名,就是不知与我相比如何。”
——
而此时的姑苏城中,明华正在一员外府中。
近日城中的孩童频频患病,大多是高热难退,有多小孩因此丧命,一时间人人自危。
而李员外家中不过六岁的幼子李琼修近日常做怪梦,醒来后便胡言乱语,直说要去找他的玩伴。
可他那玩伴前几日才因害了热病而病死,李员外心觉是他那儿子中了邪祟,便请了明华道长来驱邪。
“多亏明华道长还在,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李员外站在幼子床前,看着正在给他孩子把脉的明华,不停恭维着。
原本下山历练的道士不会长时间留于某处,但明华却一反常态,在这姑苏城中住了三月有余。
“近日城中死了好多孩童,恐怕是有邪祟作乱,如今又缠上我家琼修,道长可一定要帮我们除了那妖怪!”
明华没有应声,直到替李琼修把完脉,才看向李员外,问道:
“员外,令公子病了三日有余,为何迟迟不寻郎中?”
“那郎中又不会驱鬼,我家琼修是害了邪祟,叫他有何用?”李员外见明华表情不悦,声音有几分小心。
“城中确实有邪祟作怪,但员外也不可盲目将一切怪罪于鬼怪。贫道替令公子诊了病,公子身上并无鬼气,应当是听闻朋友死亡,受了惊吓,正虚邪入体内,就害了热病。”
明华拿出一张草纸,在其上写下了几味药材,递给了李员外。
“员外按照这药方所写去药铺抓药,让公子服药三日便能痊愈。”
李员外赶快接过了药方,明华对李员外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看向上方横梁。
那横梁上正半躺着穿着一袭红衣的阿离,见明华看他,阿离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以口型喊道:
“明华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