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阀,无人在此,是么?”秦无双又加大音量,再问一次。
三角眼武童发话,居然被秦无双直接忽略,怒气大增,骂骂咧咧道:“怎么?想拉出大阀家族来套近乎?就你那一身破打扮,一个豪门子弟,也想套近乎不成?”
秦无双眉头轻皱,语气略有些不爽地问道:“刚才用石头当暗器击打我同伴马蹄的,是你吧?”
三角眼武童狂傲一笑,马鞭虚空一挥,噼噼啪啪作响。
“就是你家鸿少爷,怎么着?你也想打抱不平不成?”
“打抱不平?”秦无双上上下下瞄了对方几眼,哑然失笑道,“你觉得,就你这点料,够看么?打抱不平,起码眼前得有点不平的东西,就你,无非是一只跳蚤,一把便可以捏死好几个。何来不平,又哪需打抱?你这么说,未免也太抬高自己了吧?”
秦无双的性格便是这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损,嘴巴碎,言语恶毒;我比你更损更碎更恶毒。用你最擅长的打脸方式,反过去打你一脸。
彻底将对方的自尊自傲践踏于地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种混蛋长点记性。
果然,他这话一出,南云州城那一群武童顿时沸腾起来,嘘声四起,纷纷聒噪,挑唆有之,起哄有之,鼓动有之……
总而言之一句话,都在挑着那三角眼的情绪,给他推波助澜。
“小子,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三角眼双目眯成了一条缝,一股杀气自眼缝里游弋着。
“代价?”秦无双笑得更愉快了,“我若是你,现在就该好好去反思一下,有本事就拿到武童试炼去发挥。在这里搞窝里横,很光荣是么?你不觉得丢人,咱还觉得丢人呐。”
“哼,窝里横,也得有横得本钱!没本事,在家在外,都要被人欺负。作为弱者,就该有这样的觉悟!本少爷这里给你们长长记性,磨砺磨砺,免得你们出了南云州,在外被人欺负,丢的可是南云州的脸面!”
三角眼这一席话,理直气壮,仿佛在诠释着他的“血性”他的“责任心”。
秦无双闻言,心里长叹一声。这年头,什么都缺,就不缺这种仗势欺人的蠢货啊。
优越感这种东西,当真会传染的么?
三角眼武童见秦无双一脸云淡风轻,视线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这种无视的杀伤力,顿时让他所有怒气值瞬间飙到了顶点。
手里的马鞭再度扬起,双腿一夹,催马冲了过来,马鞭挥舞,显然是打算借着马匹冲锋之势,直接鞭打秦无双。
便在这时,秦无双的手臂以谁都无法看清的姿势,轻轻一抖,手腕发力,一枚细小的石屑喷薄而出。
以外人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扑哧一下,正中马眼。
马匹忽然受到攻击,忽然直立起来,一个趔趄。马背上的三角眼武童岂料到自己的坐骑也会突然马前失蹄?
身子歪斜着便往后倒。
秦无双跟这手腕一动,又一记过去。
这一记,直接命中三角眼的腰部穴位,气穴一封,三角眼下坠时本想借腰腹之力凌空翻滚落地。
念头到了,却发现动作根本不听使唤。腰间一软,扑通一声狼狈的巨响,结结实实摔了一地。
现世报,来得快!
三角眼武童摔地的那一瞬间,旁观的外郡武童也好,州城的同党也好,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心里齐刷刷窜出同一个念头……
云轻烟首先反应过来,这手段,这风格,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秦无双的手笔,看起来不拘形迹,实则闷棍连连,打得对方吃了亏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回想起当初一次次和秦无双打交道的经历,云轻烟几乎都是站在秦无双的对立面;而此刻再看看三角眼武童的狼狈模样,云轻烟头一次和秦无双同一个阵营。立场不同,所体会到的心情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头一次,云轻烟为秦无双的发挥感到一阵阵快意。看着秦无双,似乎也比以前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