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房间都前前后后熄了灯,唯独楚余伶的房间,依旧落着锁,一直没亮堂过,里面的人,不知是何影踪。
修意之人总是有些怪的,就如同现代艺术家画家,总会有些与众不同。
说不定就有喜欢晚上修炼的弟子,所以清河派没有查人住寝一规矩,但也出不了门派,会触动肖门主施下的布防线。
同一片月亮下,九尾蜷在石头旁用自己的尾巴作枕头,守着楚余伶的衣衫,也浅浅睡了,有规律的水声响起,楚余伶在清河派偶然发现的活水潭中,将身体沉到水下,如人鱼一般不做呼吸地游进,不知过了多久。
九尾有了肢体记忆般,醒来飞速开伞,迸射得如小雨花的谭水才没把自己尾巴毛打湿,已经将睡意驱除都楚余伶赤足走来,一招清绝掩,刺穿了无数条奇形怪状的鱼,全赏给了九尾作为夜宵。
九尾递了根毛巾给还在淌水的主上,她呼吸时重时浅,带动着腹部上的马甲线和腰部下方沟壑的两道人鱼线,直至一字型的锁骨,都像一副完美得不像话的艺术品,女性的性感不过如此。
可惜艺术品都有残缺,比如楚余伶这副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画,却惯爱亵渎别人。
嗯~其实主人脱下繁复的衣衫,还是挺有料的。
九尾边吃鱼边做笔记,其实之前楚余伶还是个小鬼头的时候,自己就跟了她,基本算亏本一样,直接签订契约做了灵兽。
至于讨厌人类的九尾为何主动倒贴?
还不是因为狐狸一族幕强又颜控,轮到九尾这一辈,对人身体的评判不只是脸,还包括身材、手、脚踝、体力,刚好楚余伶全占了。
九尾乐于跟在她身旁学习模仿,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一位如他般气宇轩昂的帝王,自己再去勾引偷欢一番,再将人类的心狠狠伤透。
虽然那次害得自己也动情,折损了一尾。
本来还剩四尾,见证了楚余伶的痛楚和曲折后,九尾忍无可忍,暗自帮忙,试图搜寻证据,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宇文中,结果被他的那头人面狮身怪咬住喉咙,截住了去路,殒命了一回,又折一尾,还被扣押沉入水牢,没日没夜。
再后来,主人如现在淌水这般,淌血走来,替自己松开了锁链,报了仇。
杀了自己深爱的那个师姐。
这些年嘛,楚余伶总是很少睡觉,之前为了等怀霜敲窗谈心,再之后是日夜身心遭受极大的痛楚,不知不觉,就形成了这么个习惯,修意者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梦境,九尾知道,她大概也是怕梦见怀霜。
不怕梦见那女人对自己的折磨,而是怕梦见初见时那样的温柔和美好。
“孤勇山。”楚余伶忽地面色一冷,快得九尾都没反应过来,召出她真正傍身的意器,一把折扇,内藏玄机,一开扇,无数根淬毒的针,尽数穿向草垛。
“大…大人!尊尊尊主大人!是我,是我!友军。”
“我知道,不然喊得就是你的假名司马徒,你致命的死穴也被钉死了。下次再这么鬼鬼祟祟,这解毒的药……懂吗?”
“抱歉咳…咳…!尊主大人,我是怕被清河派的副派主察觉行踪,这毒太难受了,眼看到了时限您还没主动赐药,我厚着脸皮来求,千万不要不给我啊,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余伶被男人搅得心绪不佳,最近有了新玩具,忘了这个早就穿插在清河派里的间谍了,指尖捻住药丸,轻轻弹落,药丸从地上滚了几圈,显然不太干净,孤勇山如饿死鬼般奋不顾身地趴在地上吃,好像身上扎的二十几根针丝毫不痛似的。
楚余伶趁这个间隙穿好了衣裳,缓缓蹲下,无神的眼眸睨着狼狈的他,语气轻轻:“那你?叫一声听听。”
正当司马徒欲开口学狗时,楚余伶突然觉得男子这样实在太过于索然无味和恶心,这种东西,还是用来捉弄女子比较得体。
她目露寒光做了个嘘声手势,司马徒闪着舌头也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体内毒发作实在不好受,就那么看着尊主主上。
“是是是,清河派目前的情报,表面和平内斗严重,和皇室已经互相猜忌到要决裂的地步,但是我没有,那个秘宝是在禁林没错但是是何物何气味具体所在地,恐怕除了派主没人知道。另外余伶大人,我们自己的门派阙梧派已经组建完毕。”
“目前他们都是被正派诛杀之人,无处可去,暂时随阙梧派在暗中接一些杀单,有朝廷显贵,也有一些派主项上人头,等尊主大人事成之后,我们恭迎属于尊主的盛世。”
“嗯,见了你心烦。”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九尾眯眼,这才是自己主人的行事风格,无畏轻狂又极具野心,如今终于打算争得个天下了,某些正派的靡烂制度,将会逐步瓦解,遮羞布被一层层扯开的景象,该是如何呢?
男人走后,楚余伶表情明显回暖了些,将白发尽数撩到耳后挂起,摩挲空间戒指,呈出一盅雪燕银耳桂花奶,像是完成任务般缓缓饮着,烫烫的热气扑洒在她的鼻尖,熏得有些红,连九尾都差点以为是个可爱的姑娘。
不对,主人确实很“可爱”。
有一位忘记名字的人,因为不幸见到了楚余伶匆匆一秒的正脸,在死前讨伐楚余伶,污蔑她是是吃人肉的邪魔。
楚余伶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说,可知我皮肤为何如此细腻?你猜得对极了,我拿剥下来的人皮洗脸,熬出来的人油脂肪擦脸,取人心脏最中心的那一块生吃尝味……
然后那人就活活吓死了。
九尾回忆起那场面,还是觉得可以被评为灵兽界十大笑话之一。
实则,楚余伶恰好相反,对生活层面的要求高得要命,杀人太多,难免沾染异味,她便爱取鼠尾草、麝香、黑莓、月桂叶、盐等香料亲自磨粉调成浴皂,别说人肉了,任何东西,她都未生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