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治回过神来“父皇。”
“怎么了?”
很自然地把头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感觉好不真实呢,父皇真的在我身边。”
父子之间的亲情血浓于水,严容摸了一下蒋治已经擦干了的头发,很柔软,手感很好,这样的相处对于严容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前生他把天下的重担交到了北堂治手里,就注定他不会是一个温柔的父亲,而是一个严厉地近乎苛刻的太子的父皇。
“父皇,前庭的珍珠梅应该开了。”
“是啊。”严容也有些怀念那些珍珠梅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时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些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这个时空,他完整地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蒋治他却是通过梦境一点一点回想,他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蒋治也不知道。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而他竟然没有头绪。若是,蒋治他以后能想起全部,说不定能够得到答案也说不一定。
“父皇,你在想些什么?”
“一些无干紧要的事情罢了。新年,没有准备礼物呢,治儿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这一声‘治儿’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父皇是不是困了?”
“还好。”
“父皇还是先休息吧。”
严容点了点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他看到蒋治也掀起床上的被子躺下来时才惊觉哪里不对。
“治儿,这。。。。。。”
没等严容说出拒绝的话,蒋治立马示弱,经常接各种不同的任务,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说到底他的演技也绝对不赖。“不可以吗?我会很乖的,绝对不乱动。小时候,父皇还曾抱过我睡呢。”说着低下了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没容地严容多想,眼前就浮现了小包子的脸,自能开口说话时每年他的生辰向自己要的生辰礼物都是和让父皇抱着他睡,一直持续到他十岁。那次他拒绝了他,毕竟孩子要学会长大,不能过分依赖父亲。自那以后,北堂治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要求。往事就这么在眼前渐渐清晰,严容怔了半晌,终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许是饮用了些酒的原因,只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陷入梦乡。
明确地知道那是梦,他看着自己身着黑色镶金的四爪金龙的太子长袍伏案批改奏章,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太子,但是一半的公务都由他处理,这也是当时的皇帝考验他的一个方式。
案几旁边正是当时的小包子北堂治,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专属的小凳子上,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执笔疾书的他,似乎能一直看几个时辰都不会厌。
这个时候的小包子模样还不到两岁大,也不知道这孩子一动不动地干坐着会不会无聊,从很小的时候,这孩子就极其喜欢缠着他了。
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刚想过去摸摸小包子的头,另一个自己正好放下了朱笔,转头看向小包子“治儿。”
“抱抱。”小包子终于笑了出来,刚从小板凳上下来,由于一动不动坐地太久腿已经麻了,刚伸出腿就要摔倒,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治儿要小心一些。”
旁观的严容也能看到当时的自己眼里温柔宠溺的笑,那个孩子,他一早就决定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了。
“嗯。”小包子乖乖点头,下一秒唇就落到了他的脸上“喜欢。”
“是啊,喜欢治儿。”
小包子格外高兴,下一秒唇竟然落在了他的唇上。
旁观着的严容一惊,身体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他怀里的北堂容瞬间长大,出落成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竟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么一看,分明是在接吻。
他想过去阻止,但是根本挪不动步子嗓子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干巴巴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把长大的北堂治放在榻上,衣物一件件剥落,两人的行为分明是。。。。。。
那个,不可能是他,这是梦,这是梦。
他本想闭上眼睛,没想到突然连眼睛也闭不上了,只能看着榻上的两人。忽然一阵风刮过,风里竟然全是雪白的珍珠梅花瓣,严容眯了下眼睛,再睁大时眼前的面孔放大,唇上温热,这脸孔分明就是北堂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