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烙说:“什么?”
林照鹤急了,他知道要人相信他是林照鹤挺难的,但是庄烙要是走了,就真的没人帮他了,于是他颤颤巍巍道:“老板,真的是我啊,天天陪你加班的林照鹤……你,你忘了吗?”
庄烙眨眨眼睛,不知道为啥林照鹤从他家老板的这个表情里嗅出了一点恶作剧的味道,庄烙说:“哦,林照鹤呀……”
林照鹤期待的看着他。wei
“我和他不熟。”庄烙说。
林照鹤顿时悲从中来,心想你们这群资本家真是好狠毒,我也好歹为你的超跑贡献了一个轮子吧?这就不熟了,前两天还小宝贝呢,今天就不认识……
“怎么了?”庄烙笑着问,
林照鹤哭道:“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我被人变老了……”
庄烙说:“你别急,慢慢组织语言,我先去买包烟。”说完真的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林照鹤总有种自己被欺负了的错觉,他老泪纵横,心想他妈的干脆别变回去了,留在这每个月拿拿社保不是挺好。
庄烙去买烟了,一起和林照鹤焦急等待的还有楼上的陈西和齐名。
齐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和林照鹤相处的挺好的,但今天他就是莫名的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就好像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似的,坐在客厅里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齐名有点受不了了,问家里有没有吃的,他去厨房弄点填饱肚子。
“你自己去看看吧。”陈西糊弄着,“几天没回家,我也忘了。”他抱着那骨灰罐,像抱着救命稻草。
齐名去了厨房,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陈西莫名的觉得有点冷,顺手拿过旁边的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腿,只是毯子刚盖上去,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本应该温暖的毯子冷冰冰的,盖在腿上的感觉不像毛茸茸的毯子,湿漉漉的像是浸了水一样。
陈西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毯子好像浸泡在血水里似的,无数人脸在毯子下面扭动翻滚——陈西尖叫一声,想要把毯子扔到一边,可这东西却好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怎么都没办法甩掉。
陈西见状发出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周遭的一切都开始诡异的扭动,墙壁变成了泛着波澜的水面,水面上,无数肢体涌动着朝着陈西的位置探出手,想要将他抓住。
陈西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沙发上,他知道那东西来了,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于是抱着骨灰罐的手高高扬起,将那庄烙给他的一罐骨灰,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给我去死,给我去死吧!!”眼前可怖的场景已经让男人完全疯狂了,他把骨灰罐扔到地上后,近乎癫狂地吼叫着,同时用脚不停碾压着女人的尸骨,“让你吓我,让你吓我,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恐惧到了极致,陈西反而大笑起来,他表情狰狞,几乎是在狂笑,“快给我灰飞烟灭吧——”
周遭的环境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似乎是女鬼都被陈西的动作整得愣住了。
陈西见到那些东西停下来,觉得是自己的行为有了效果,于是松了一口气:“该死的东西,快给我滚吧——”
“你怎么敢……”凄厉,尖锐,充满了愤怒的尖叫在陈西的耳边响起,是女人的声音,她就靠在陈西的肩头,惨白的嘴唇马上要贴在陈西的耳朵上,她说,“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这女鬼的反应让陈西一愣,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陈西呆呆的想,她不应该像电视里那样,惨叫一声就消失掉吗?怎么反而……更生气了?
觉察到气氛不对劲的陈西感到毯子对自己的束缚松了松,他站起来就跑,冲出了家门,直到一口气跑到了楼下,才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
只是周遭的气氛,却好像有些不对劲,陈西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行人。天黑压压的他缓缓的往前走,路过小区的喷泉时,看见喷泉的灯亮着,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玩水,很是热闹。
看到这么多人,陈西终于放松下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慢慢的走到了喷泉旁边。
这个小区他很熟悉,时常有小区的居民带着小孩来喷泉玩水,这喷泉的水只有手掌那么浅,不会对小孩造成任何威胁。
“吓死我了。”陈西坐到喷泉上,嘀咕着,“这他妈都过的什么日子……”这身体主人过是人过的日子吗。
陈西还没想出答案,突然觉得不太对劲,朝周围一看,发现方才还热闹的喷泉,这会儿静悄悄的一片,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陈西顿时毛骨悚然,站起来就想跑,但身体却怎么都动不了,他朝着喷泉里一瞧,竟是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印在水面上,对着他裂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啊!!!”陈西发出惊恐的惨叫。他感到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一点点的按到了浅浅的水洼上,只是巴掌大的水洼,他却怎么都挣扎不起来。
氧气逐渐被隔绝,陈西的挣扎也逐渐无力,水顺着他的颈项流到地面上,绘出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天花板上尸体腐烂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