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下面颊潮红、累得粗喘连天的大个子女教官,辛东来心中浪潮澎湃感慨不休。
这可是全世界数一无二的女兵王啊,就这么被他辛东来给睡了,奶奶个熊,真过瘾!
估计她也累坏了,最后两次几乎都不怎么咒骂了,只在最巅峰时情不自禁娇喘一阵,然后就再也不吱声,默默闭眼,任由辛东来进进出出反复鱼肉。
这么一来,也就没多大意思了,逆来顺受的女人,辛大少早就见得不爱见,乏味。
翻身下马,四脚八叉着仰面躺了一会儿,看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三点多,琢磨着岳红的药效恐怕快消了,连忙下床去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粉,冲了水,捏着岳红下巴给灌进去。
残红凋零,所有的梦幻和纯真都已经完全毁在恶少手里,岳红潸然闭眼,任凭泪水冲刷双颊,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抵触。
浑浑噩噩中,大漠仿佛起了风沙,遮天盖地,视线彻底被遮掩。
曾经无比皎洁羞怯的那轮新月,终于抵挡不住风沙侵袭,于惨淡的黄昏余光中缓缓坠落。
从此,大漠上再无马玛月,军营里再无女兵王。
马玛月,女兵王,这样的称呼就此忘掉吧,提起,只会带给她无穷无尽的耻辱和嘲笑。
这两个称呼犹如遮盖着血肉的伤疤,揭开,下面的景象惨不忍睹!
泪眼恍惚中,犹见枯叶纷飞孤雁独啼,斜阳穿过树枝缝隙,灰尘在柔和的光束里跳舞,一个人,站在厚厚的落叶上,高大孔武的身体被墨绿色军裤和黑色军T妥帖包裹,坚实的肌肉在阳光下反射出健康强壮的光芒,傲然逼人,英俊得无以伦比。
带着一抹刚刚起床般的慵懒,斜睨着她,坏坏地笑:“咱俩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
她当然知道那只是他的一句调笑,甚至是冷嘲,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那么没出息,激动得疯狂跳动,就像怀里揣了两只小鼓,嘣咚嘣咚敲打着,久久难以平息。
甚至不由自主地幻想,要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多好……
所以那一次,她拿着军区签发的提干令,站在长满爬山虎的影墙前,当着整个猛禽驻地官兵的面儿,爽朗笑着对他伸手,被他握住的那一刹那,她是那样开心,终于要有关系了呵,尽管,只是战友或者同事的关系……
可是人这一辈子,几种难以忘怀的感情之中,除了友情爱情亲情,最最容易被牵念的,不就是战友之情么?
这辈子有幸曾经是战友,她该要满足的啊……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贪婪,还嫌不够?
因为她的贪婪,于是有了苦肉计,想方设法让自己受伤,子弹爆破的硝烟中,她躺在他怀里,闻着那股好闻的淡淡茗香,以及雄浑洁净的独特气息,她几乎快要甜蜜地死过去!
他那么大声地训斥他向来都紧紧护着的黄毛小丫头,一点都不顾那个小丫头的眼泪和恐惧,紧紧抱着她,双臂强健有力,稳稳将她送上直升机。
她几乎快要沉沦在自己构织的美梦里溺去……
可是,为什么,他却有一次板着脸出现在她记忆力,冷酷而无情地说:“我妻子只是个普通小兵,不是什么女强人,以后请不要为难她!”…是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象而已。
梦醒了,留给她的,只有一副狰狞丑恶的画面——
同他面貌相似的另一个男人,转头哈哈大笑着用一根邪恶的食指点过来,轻佻地冲他眨眼睛——
“小妞儿,敢给爷脸上泼凉水,爷算是跟你结下梁子了,来日方长,爷慢慢整治你!”
他还摔了酒瓶恶狠狠地冷笑:“带刺儿的妞儿爷最喜欢,你等着,总有一天,爷要把你身上的刺儿一根一根拔干净,让你老老实实躺下,等着爷败你!”
那个败类终于说到做到,今天,她彻底在他身下被败成一滩残泥!
浑浑噩噩中,岳红似乎还看到了满满一山谷的紫色薰衣草,温雅柔顺的席瑶站在漫天粉紫中,含情脉脉望着眉目温润的唐剑苼,帮他打理那些薰衣草,为他递上擦汗的毛巾。
于夕阳西下之时,站在浓酽晚霞中,四目相对甜蜜而笑,那应该是苍凉北市中最最柔软动人的美丽风景吧?
席瑶,我为救你,欠下魔王恶少的“肉债”,今天一身还一身,终于消了债,你在那浪漫动人的紫色山谷里,可要好好与温润明净的唐剑苼一生相守,远离尘世险恶,永远也不要再回到鹭岛……
想得实在太多,无穷无尽的疲惫重重袭来,眼泪也早已流干。
岳红终于不再想,不再怒,也不再悲。
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支持任何情绪,她累了,真的好累。
缓缓闭眼,任凭残泪在脸颊上干涸,于恍恍惚惚中沉沉入睡。
影绰中,听到浴室中放水的声音,大约是辛东来在洗澡。
可笑的是,他去浴室之前,竟然拉了毯子过来,轻手轻脚遮住她身无片缕的身体。
摧毁了她的人生,粉碎了她的幻象,侵犯了她洁净的身体!……为什么还要帮她盖毯子?
现在她的身体,连自己都厌弃,盖住与露着,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