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唯也不躲闪,小丫头的力道,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在享受按摩。
狭眸扑闪,潋滟流波,狐狸唇角勾出两汪梨涡,笑得倾国倾城湄。
叶菁几乎看呆了眼,这个祸害人的野兽啊……
野兽一张口,闲闲地说:“我是大流氓,你就是小流氓,咱两正好凑一对儿,老子不嫌弃你,你也该知足些!”
“谁稀罕你不嫌弃!堆”
叶菁脸颊酡红,挥着拳头继续捶打。
辛博唯一把抓住小媳妇儿正在行凶的拳头,不容分说摁进怀里。
咬着她的耳垂儿,呵气如兰,渺渺地说:“浑身臭汗的家伙,胸前那两豆儿都是咸的,除了老子,谁能这么稀罕你!”
叶菁忽然觉得,刚才用野兽来形容他,实在力度不足。
恐怕野兽遇到辛博唯,也只好乖乖让道儿,为啥呢,自惭形秽啊!
叶菁彻底被打败了……
眼见着东方将白,叶菁瞅着神采奕奕的狐狸,心里隐隐有些爱心泛滥。
白天他虽然不像士兵那样训练,但不停地要去矫正动作,而且还得扯着嗓门骂这个骂那个,还得动不动抬脚踢人,多辛苦啊!
既然打定了主意上学前暂且先享受与狐狸之间的这段温存,那么,面儿上至少要做的过得去,该体贴的就体贴。
就算是神器,也得经常保养不是。
于是,伏在他胸前柔柔地说:“首长,就快打起床号了,要不你躺下眯一会儿?”
辛博唯心里那个美滋滋啊,就跟刚吃下去一块糯米糕似的,热腾腾甜蜜蜜!
他的小丫头,越来越懂得疼老公了呢!
心里美着,越发有精神。
豪气万丈地搂着小妞说:“没必要!想当年老子刚进猛禽大队,练狙击,三天三夜没合眼,盯着狙击镜看,跟熬鹰似的,早就熬出来了!这才一夜不睡,算个鸟!”
好吧,不睡就不睡。
反正她叶菁现在是病号,白天不用出操,也就用不着担心打瞌睡的事儿。
某某人困不困,关她鸟事!
叶菁清清嗓子,弱弱地虚心请教:“首长,什么是熬鹰?”
一说到这个话题,辛博唯表情变得有点严肃,搂着小媳妇儿,认认真真地科普了一番——
熬鹰,简单理解就是猎人将一只野生的鹰驯化为猎鹰的过程。
翱翔于高空、瞰视大地的雄鹰,生性凶猛,桀骜不驯,从不轻易俯首。
所以,猎人刚把鹰捉回来后,迫使它站在一根摇晃的木棒上,用令一根小木棒时不时地敲击它的爪子,不让它睡觉。
一连几天,疲惫难耐之下,鹰的野性也逐渐被消磨。
本来是傲视万物的强者,却被迫训化为猎人手中的利器,叶菁听着,怎么就觉得心里怅怅的呢。
蹙起眉头问:“那主人呢,也不睡吗?”
辛博唯点头:“嗯,主人也不睡,彻夜与鹰对眼儿,互相熬炼。”
顿了顿,他用一种很凝重的语气说:“这个过程好比一场战役,拼的就是耐力和勇气,谁先困乏,便为甘愿俯首。”
本来傲视万物的强者,要想彻底挫掉它的野性,猎人所付出的努力,势必是对等的。
叶菁吸嗅着辛博唯身上那股淡淡的茗香,思及自己和他领证之后,遭遇到那几起惊心动魄的追杀,以及各种明明暗暗的压力,心里不觉闷闷的,难受。
强者与强者之间,通常都会生出英雄相惜之猩猩,辛博唯说到熬鹰时,面色如此凝重,恐怕也是出于此故吧。
辛博唯,他不就是猛禽大队的头号猛禽么,勇猛桀骜,英气凌人。
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敢于向他挑战?
而又有几个人,试图设法将他纳于己用,想尽一切办法“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