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爷爷已经到了……汗滴滴,老人家知道她被关禁闭,肯定又得给她上政治课。
不过,跟这个相比,首长“一起回家”那句话更让叶菁难以置信。
“首长,你是说,我们一起回家?……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们的家!”辛博唯白了她一眼,“证都领了,不能老想着回娘家了!”
“我们的家……在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啦!”
莫名其妙结婚了,还莫名其妙有了自己的“家”,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们”,又是什么时候,家变成了“娘家”……
叶菁实在不敢相信这些事实,浑浑噩噩被辛博唯半拎着带出禁闭室,一路来到行政区,直到进了办公室看见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爷爷,这才回过神来。
喊了声爷爷,叶菁满心的委屈忽然间全部溢上喉咙,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叶老首长一如既往的嗓门洪亮,拍着桌子大吼一声:“哭什么哭!军装是祖国赋予你的,何其神圣,你竟敢耍性子破坏,还有脸哭!”
老爷子,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已经被军痞子强娶了,以后怕是没多少机会被你骂了……
叶菁在心里想着这些话,越发觉得胸口堵得慌,呜呜咽咽,越哭越响。
她这个样子,叶老首长也就心软了,却依旧碍着面子不肯说一句安慰的话,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站起来不耐烦地一摆手——
“我走了,你们要还有婚假,来家住几天!”
叶菁泪巴巴地喊“爷爷”,跑过去,搀住叶老首长的胳膊,抽抽嗒嗒叮嘱:“您年纪大了,以后不要往驻地跑,路不好,万一半路上出个状况怎么办?稳心丹要随身带着,小安年纪小,慌张,有时会记不住,您自己得操点儿心!”
叶老首长一声短吁,“就这一个宝贝疙瘩,也不多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几年,说嫁就嫁了,哪来的主意!”
叶菁霎时泪如泉涌,本来还想慢慢给爷爷解释这门婚事不算数的,此情此景,倒是真把把她推到出嫁女的地步,一门心思全转移到了离愁上!
“爷爷,您放心,菁菁永远都是您的宝贝疙瘩,永远都陪着您,谁都不嫁!”
这话说的,叶老首长噗嗤笑了,宠溺地拍拍叶菁的后背,“说的什么傻话,结婚证都领了,就要安安心心过日子!心里时常惦记着糟老头,有空常回来看看就成。”
辛博唯笑着过来扶住叶老首长另一边胳膊,“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常回去看您!”
这家伙,爷爷叫得还真是顺口,脸皮厚!
叶菁暗暗在心里鄙视他。
辛博唯从车库内将他的陆地巡洋舰倒出来,殷勤打开车门,先将叶老首长搀进去,然后招呼叶菁,“愣着干什么,上车!”
当着爷爷的面儿,有些话实在不好骂……叶菁无奈,只好满心不乐意地上了车。
王豆豆站在车窗外眉开眼笑地挥手:“辛首长、菁菁,祝你们新婚愉快!”
沈涛也来了,带领着一大堆官兵,齐整整站在驻地门口,喊了口号一起敬礼,声音震彻云霄:“祝辛队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祝叶老首长福寿绵长、快乐健康!”
这样的阵势,久不回军营的叶老首长看得一阵心潮澎湃,在车里挺直了腰身,咔地给大家伙儿回礼。
辛博唯那张冷脸难得地挂上了开心,头伸出窗外朗声大笑:“弟兄们,谢谢你们!你们把驻地守好咯,加强训练,等我回来了,咱们一起对战新疆罗刹!”官兵们齐声大笑,辛博唯满脸英气,果断地一踩油门,喜孜孜上路。
那一刻,叶菁有个错觉,好像辛博唯这厮不是要去渡婚假,而是要雄赳赳气昂昂上战场!
-
先送叶老首长回家,然后汽车一直往市里开。
下午六点,下班放学的高峰期,交通十分拥堵。
辛博唯倒也不性急,悠悠地排在车流中,时不时调一下导航。
叶菁疑惑,不是说回自己家么,还用看导航?
辛博唯似乎看出她的不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这房子装修后就没来过,不记得路了!”
汗滴滴……首长大人,您老财大气粗啊,自几个儿的房产都找不着,您怎么不把自己给丢了呢!
那是一处热闹地段上的高档公寓,寸金寸土的黄金位置,难得的大片绿化,北欧风格小高层,白风车,白篱笆。
乘电梯上楼,开门,一脚踩进去,扑轰,迎面弥漫起呛人的灰尘味儿。
叶菁连忙往出退,“首长,这么脏,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