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灯后的人们轻轻地嘀咕了一阵,然后,刺眼的灯光灭掉了,顶棚上正常的灯光显得暗而混浊。
钢带被解开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弗利珀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乖乖地被带了下去。他看不见房门,看不见走廊的墙,也看不见折磨他的人的脸。他一直只想着那架在昨天就已经应该把他送到美国的飞机。甚至于在看到了手术室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这件事。
人们把他放到了手术台上。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弯着腰给他带上了镣铐。他任凭着人们摆弄他。一些铜板包住了他的关节,带接触片的电缆冰凉地被放在他的两个太阳穴处,然后在什么地方的大机器内便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最初的彩色反射信号,有几个穿便衣的人在前面紧张地望着。
“您相信我们会获悉什么吗?”
“这种精神投影仪是不会出错的,总监。可惜使用这种仪器有时会给被测试者造成一定的危险,但如果他能说出来,他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或许他会更好地说出来:如果他在想。”
“他的想法会转到屏幕上吗?”
“是的。这是从测谎仪进一步开发出来的产品。当我们向躺在机器下的人提问,而他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时,他至少会想这个问题。这些想法却可以精确地在屏幕上形成与他的想象相符合的图像。”
“我相信,我理解。我们开始吧。”
弗利珀闭着眼睛。他十分安静地躺着,好像他想睡觉。
一个便衣在他的身旁弯下了腰。
“您能听到我的话吗,弗利珀?如果您不想回答的话,您可以不回答。但我想问您几个问题,如果您想回答时您再说。您到美国来做什么?”
人们紧张地盯着屏幕。第一次开始在这里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一张年轻漂亮的妇女的脸出现了,她笑着和示意着。台子上的弗利珀呻吟着。画面变了,病床,护士,医生,然后又是那个年轻的妇女。她躺在一病床上,她旁边是一个孩子。
“他真地光在想他的孩子,”总监在嘟囔着,“一种很顽固的想法。您往下问,头儿。”
被称作“头儿”的人点了点头。
“弗利珀,在月球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知道在月球上发生了什么。”
带孩子的妇女的图像立刻消失了。色彩乱七八糟地旋转着,构成了抽象的图形,并变成无法理解的色斑。后来又形成了一个螺线,并开始旋转,而且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了一个旋转的圆盘。
“您对‘星尘号’知道些什么?”
圆盘转得更快了,其间,还有闪电射到圆盘上。弗利珀呻吟着,他的呼吸加快了,额头上汗如雨下。
有一位穿白大褂的人走上前来,把手放到了“头儿”的胳臂上。
“您必须停一下,”他建议道,“这个人负载已经过大了。他的心脏会吃不消的。”
“我们才刚刚开始,”总监插话说,“只还有几个问题。”
“您自己已经看到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有迹象表明他的记忆力已全部丧失。那好吧,我再允许你们试验两次,但你们要承担责任。”
屏幕上迅速旋转的圆圈消失了,年轻的妇女又出现了,她穿过了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手里抱着一个小姑娘。
“弗利珀,佩利·罗丹的意图是什么?”
抱女孩的妇女马上消失了,圆圈又开始转了起来,雷电在闪烁。彩色的反射信号产生了,又消失掉。
“这是无意义的,”医生说道,“他不知道这个。”
“可是他一定知道!”总监不自觉地朝他喊了起来。“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然而他有可能失去记忆力。”
“但我们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