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公孙长卿恰巧在路上碰到了王怀之,公孙长卿问道,“宰辅可知柱国公之事?”
王怀之道,“有所耳闻,但不知确切消息。”
公孙长卿道,“柱国公这还未好生休养几年光景,又要为国效力,实在是我等所不能及啊!”
王怀之笑道,“比起京城与我等文人打交道,想必柱国公更喜欢去到塞北一展恢宏气概。”
到了朝会,李业宣读着近日边关的奏折,奏折中大概写到“胡骑三时不知疲倦,纵马高声扰我边防安宁,恐生害我子民之心”
段书郎乘机道,“臣来京师已有两年有余,塞北乃我驻防之地,愿即日回归驻地,为皇上解决心头忧患。”
闵有当即下令,“令柱国公段书郎即日启程一定塞北,朝中各部官员当恪尽职守矜矜业业全力保障塞北军需”
王怀之悄悄地瞄了一眼公孙长卿,发觉公孙长卿此时刚好在望着他,王怀之又将眼神放正,心中想到,看来从今日起,公孙长卿便会不安分了。
朝会结束后,闵有将段书郎,王怀之还有公孙长卿留下,几人又继续说到刚才塞北的事情。
闵有道,“打仗军需由朝廷拨款,这事还由宰辅主持,切不可让其他官员枉顾边疆军民性命,把这件事情当成儿戏。”王怀之虽然不喜段书郎为人,但面对大是大非还是拎得清的,军需不足很有可能会招致塞北局势失利,塞北失利那他很大可能也是无法自处的,正如“唇亡齿寒,焉能独善乎”。
王怀之回道,“臣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保障塞北军需——不出十五日,定能将打仗所需军饷一一送至帐前,还请柱国公安心。”
闵有点点头,又道,“安国公下来之后也可以鼓动下朝中官员子弟,既身居天子脚下,那自然该为天子尽忠,为国家效力,不可生贪生怕死之念,枉顾君臣人伦之道。”
公孙长卿心中一紧,闵有的意思无非就是对他背后的权贵提了个醒,亦或者是觉着朝中的权贵大多不再有着男子的血性。
公孙长卿想想也是,在朝中能立稳脚跟,无非是才华横溢有所突出成就,譬如王怀之;又或者是建立功勋安邦立业,譬如段书郎。自己在朝中多年并未有太大的功绩,仗着是闵回、闵宇的舅舅能在朝中安身,定然为闵有所不屑。
闵有的一句话使得公孙长卿从旁观者变成了局中人,公孙长卿心中明白,那些权贵子弟大多是些好吃懒做之人,哪怕有一两个稍微愿意建功立业的人,又有着自己父亲的阻挠,他去劝说这些人,无疑是将他们送给王怀之,增强王怀之的势力。
公孙长卿回道,“回皇上,朝中权贵子弟大多是新生一代,他们是未来国家的基石,若是去到战场有个好歹,实在是不利于我朝稳固”
公孙长卿话还未说完,只看到闵有冷幽幽地盯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充道,“但是国家安定乃是重中之重,臣必然会极力劝说其为国效力,至死不渝,还请皇上放心”
公孙长卿看了一眼王怀之,心中颇有波澜,他恨权贵子弟腹中无墨且骄奢淫逸,不然也不至于让王怀之的士族子弟捷足先登,占据着朝中的要职——权贵,说白了也只是名义上的权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