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救我们的”
“不!不!他是个恶魔!!!”
“他比那群西羌人还坏,我们错信了他,他是个恶魔,十恶不赦的恶魔。”
“他居然认戎狄人做父亲,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咳咳咳!!!”
“我们成他和戎狄交易的砝码!”
五年前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浮现在娄三千的脑海里。
每到夜深时分,他总是回忆起往事,习惯了,也麻木了。
他不禁思考,在一个人如草芥、命如蝼蚁的时代,我们该如何,才能立于这危危天地之间?
他前天救了一个孩子——是个孤儿。
娄三千给他取名为“娄一”。
娄三千看着篝火旁睡着的娄一,他憧憬的生活不过如此——和平、静谧。
他清楚这样的生活是短暂的。
带着娄一,他的脚程慢了许多。
天微微亮,他们踏上了去往川蜀的路程。
川蜀地处偏僻,却有乱世难得的清净。
碍于自己特殊的身份,这些年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杀,他每每到一个地方只能短居,不能常住。
在菏泽县待了半年,本以为能安稳的讨生活,正准备安定下来之时,谁料想他的身份还是被几个人贩子给知道了。
世事无常!
这天,娄三千带着娄一在一所破庙里歇息,刚小憩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的叫骂声。“我们这次捉拿的是朝廷要犯,时刻保持警惕。”
“村民瞧见他是往南边逃的,我们马不停蹄地追了三天,怎么还是不见他的踪迹,莫非”
“南下的路不多,其它几路山脉险峻,我们的马难以通行,只得选这相对平坦的路碰碰运气了。”
娄三千透过门缝看到他们大概有十二三人左右,身着吏服,腰间别着宽刀一把,想必是菏泽县的衙役。
“大哥,听说他带着个孩子,到时候我们把他抓了,那个孩子该如何处置?”
“他值五百两,那个杂种值多少钱?”
领头的衙役五大三粗,看起来颇有力气。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娄三千望着越走越近的衙役,刹的一声抽出残刀破门而出!
领头衙役着实没料想到屋内有人,毫无防备的他见娄三千气势汹汹地朝他冲来顿时瞳孔放大、头脑一惊,慌忙间正要拔刀应对,他的手便被娄三千一刀砍断!
这些衙役平日里鱼肉百姓戾气十足,想来追捕娄三千是小事一桩,却低估了娄三千凶狠的程度。
只见娄三千又一刀结果了领头衙役的性命。
这些衙役哪见过这场面,直吓得腿脚哆嗦、浑身打颤,顿时一哄而散、惊叫连连。
如果放他们回去报信的话自己接下来的路可不好走!
死人能更好的拖延逃跑的时间!
娄三千一个箭步冲上去寥寥几下便将这些衙役一一斩于马下
残刀的锈迹似乎已被鲜血拭去,愈发红润,杀气逼人。
娄一颇有些恐惧,隔着窗台悄悄地看娄三千,只见娄三千手握残刀,静静地望着空中的星迹。
“神佛存在的话,请赐予世间救赎吧,当是为了苍生、为了黎民。这片土地已然风雨飘摇、生灵涂炭许多年,人们倦了,我倦了——可想,并没有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