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女孩子已经尖声喊叫起来,捂住眼睛不敢看一个酒瓶子砸到一个小女孩头上血淋淋的惨状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牛仔裤,白t恤的男人,飞起一脚,正正的踢在了那个男人手中的酒瓶上。
场中的骚乱很快引起了迪吧保安的注意,他们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现场,迪吧的
保安在当时可不像看大门的大爷,而是实实在在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地方当保安,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首先要能扛能打,要不有人喝完酒闹事怎么办?第二要有眼光,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还要会看人,不能什么人都得罪。第三还要在当地周围有一定人面,否则镇不住场子,这和现在的迪吧区别还是蛮大的。
一个留着寸头,黑色t恤加运动裤的男人看了看场中的情况,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此时音乐已经停下,场中一片混乱,满地的酒瓶渣子,陈源头上有一股细细的血流从头顶流过面部,他扶着依旧瘫软的梁逗逗没有开口,最初开始被踹倒的那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扶着坐在卡座上,满脸扭曲,看来陈源那一脚踢中了要害,让他一时半会也不能行动,而卡座的前方,那个拿啤酒瓶的男人被梁梓荫咬住大腿,依然没有松口,正在努力推搡着梁梓荫。后来出现的白t恤男人没有理会保安,他蹲下身两只手抓住推搡梁梓荫男人的手掰向一旁,同时对梁梓荫说:“小姑娘,别咬了。”
开始打人的男人两只手被白t恤男人控制着,无法动弹,但是被梁梓荫咬的地方又疼,于是抬起另一只脚就向梁梓荫蹬去,想把梁梓荫蹬开,这时,那个黑t恤保安也一把按住了那个男人,同时,随后又过来两个保安,抱住梁梓荫往起来扯。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居然这么执着,两个成年人居然无法将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从那个男人身上拉开,只见梁梓荫紧紧的抱住那个男人的腿,一点也不松口,即使双手被拉开了,嘴巴却依然不放松,反而那个男人因为被拉扯疼的哇哇大叫。
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陈源已经把梁逗逗放到了背上,他背着姐姐弯着腰走到梁梓荫跟前,说了句:“荫宝,松了。”
梁梓荫听到陈源的声音,立刻松开了口,麻溜的爬起来,站到陈源身后,用双手托住母亲的臀部。
这时的梁梓荫,头发凌乱,粉妆玉琢的脸上,满嘴都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血,小碎花裙子也凌乱不堪,但是全场所有人想起地上那个男人的惨叫声,都不敢小看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极可爱,又极让人震撼的小姑娘了。
为了不影响迪吧正常运行,几个保安很快把众人带离了现场,最初开始和梁逗逗一起的三个男人明显慌乱起来,但是被保安围着,迫不得已也被带到了安保室。
等到梁逗逗醒过来的时候,她依然在医院,和上次从上海回来一样,梁梓荫依然是第一个发现的,不过这次没有了陈大壮和秀琳,而是换成了一个身着制服的女警察。
几个月的酗酒,让梁逗逗刚醒来时有些不太清醒,她目光发直的看着身边的陈源和梁梓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警察看她醒来,立刻走到她床前,柔声问到:“现在感觉怎么样?”
梁逗逗不明白怎么会有警察,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嘴巴里干的不行,什么也说不出来。
梁梓荫看到母亲这样,立刻说道:“警察阿姨,妈妈不舒服,你等等再和她说话,好吗?”
那个女警宠溺的看了看梁梓荫,柔声说道:“好的,梓荫别急,阿姨不和妈妈说话,咱一会再说,好吗?”
梁梓荫立刻点点头说:“谢谢警察阿姨。”
陈源这时细心的从病床边的小柜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杯子,插了一个吸管,轻轻的送到姐姐嘴边,梁梓荫则扶住吸管,把它放到母亲的嘴里,嘴巴里说:“妈妈喝水,不烫,荫宝和舅舅都试过了,不烫。”
之后的事情,梁逗逗才慢慢通过警察和陈源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原来那三个人早就注意到了梁逗逗,他们观察了一个星期以后,准备今天把梁逗逗迷晕,找个地方去享用她的身体,警察也在现场的酒杯里,包括梁逗逗的身体里检测出相同迷药的成分,三人万万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犯罪被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凭借对母亲直觉的爱而破坏了,面对证据,三人当天就交代了所有的事情,目前正在走法律程序。那个女警察在下午和另一个警察对梁逗逗进行了笔录以后,就安慰她好好休息,临走的时候,那个女警察很严肃的说:“你是成年人,我对你的经历表示深切的同情和理解,但是,同为女人,我想提醒你一句,你不单是女儿,妻子,你更是一个姐姐,一位母亲,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让你弟弟怎么办?你让你女儿怎么办?你的女儿,还不满五岁,在你遭受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也要护着你的周全,你对得起她对你的依赖吗?你对得起她挨的那一酒瓶吗?你对得起她为你所做的一切吗?希望你好好想想,你是一个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我相信你能想明白,别对不起你的女儿。”
梁梓荫看到女警察教训妈妈,立刻双手张开护着躺在床上的梁逗逗,同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警察阿姨,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别训妈妈,妈妈爱荫宝,真的,妈妈没有对不起荫宝,警察阿姨,你别训妈妈了。”说到最后,一直表现的极为坚强的她,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位女警见状,蹲下身来,伸手擦了擦梁梓荫的脸颊,柔声说道:“梓荫不哭,阿姨不训妈妈了,阿姨错了,阿姨吓到梓荫了,梓荫不哭啊”,说到最后,她的眼眶眼看着红了起来。
陈源见状,蹲下身想抱住梁梓荫,却见梁梓荫一扭身,飞快的爬上了病床,扑进梁逗逗怀里,边哭边说:“妈妈,你快说话呀,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爱荫宝,你最爱荫宝了,荫宝也最爱妈妈,荫宝会保护妈妈,妈妈也会保护荫宝,你快说呀,警察阿姨就不会抓你了。你快说呀。”
那个女警察显然现在才明白梁梓荫在哭什么,她错愕的看了看趴在母亲怀里,紧紧抱着梁逗逗的梁梓荫,柔声说道:“梓荫不哭啊,阿姨不会抓妈妈的,妈妈是好人,阿姨是想让妈妈照顾好自己,怎么会抓妈妈呢?”
梁梓荫立刻从母亲的怀里扭过头来,泪眼婆娑的抽泣着问:“真的吗?警察阿姨不骗梓荫吗?”
那个女警弯下腰伸手捏了捏梁梓荫的脸蛋,微笑着柔声说:“真的,警察阿姨从来不骗人的。”梁梓荫这才止住哭泣说了句:“谢谢警察阿姨。”
那位女警察看到梁梓荫不哭了,才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梁逗逗,叹了口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