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
他知道,他今天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妥协,一个屈辱的妥协。
但他别无选择。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琼斯,冷冷地说道:“琼斯,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猛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琼斯一人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
“四个金币……四个该死的金币……还有这该死的和谈……”图尔斯低声咒骂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琼斯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散去,阴影中的人便走了出来,正是汉克。
他看着图尔斯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
“你对他太苛刻了,琼斯。”
琼斯轻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苛刻?哼,这小子就是欠教训!他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在开罗曼尔群岛注册公司避税?简直是胆大包天!”
“五十个金币,到头来只剩四个,还要参加和谈,换谁都会不高兴。”汉克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四个?他还有四个金币就不错了!想当年我……”琼斯刚想开始讲述自己儿时悲惨的皇室教育经历,如何被苛刻的宫廷礼仪束缚,如何被贪婪的亲戚剥削,如何靠着顽强的毅力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却被汉克打断。
“四个金币,还不够他付今晚的晚餐账单。”汉克拿起桌上那张薄薄的支票,在指尖轻轻捻动,“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撕了它?”
琼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
他一把夺过支票,作势就要撕碎。
“等等!”汉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琼斯的手腕,“你撕了它,他拿什么去参加和谈?难道让他穿着乞丐服去觐见皇帝陛下吗?”
琼斯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当然知道汉克说得有道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小子,太嚣张了!
“给他。”汉克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琼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汉克接过支票,重新放回桌上。
“一个真正的明君圣主……”
“够了!”琼斯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汉克的话,“别跟我说什么明君圣主的大道理,我……”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汉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