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我小时候常听我奶奶哼唱。”特曼多从车厢里探出头来,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怀念,“说是能保佑出行平安。”
汉克轻笑一声,歌声未停,“老曼德斯,你也会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爵爷。”特曼多挠了挠头,又缩回了车厢,“我去看看小莱莉,这孩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歌声在山谷间回荡,如同一条丝线,将汉克与身后渐渐远去的庄园连接在一起。
他想起莱莉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柔软。
这首歌,也是莱莉的奶奶教给她的。
“汉克哥哥,你唱得真好听。”莱莉清脆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带着一丝鼻音。
汉克笑了笑,“你喜欢就好。等这次事情办妥了,我给你带好多城里的礼物回来。”
“嗯!”莱莉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骡车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从山坡上跳下来,拦在了骡车前。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稚嫩的声音却喊着霸气十足的口号,与那瘦小的身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汉克三人愣住了。
借着夕阳的余晖,他们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破烂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木棍,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滑稽。
特曼多最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来的小毛贼,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打劫?”
小男孩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喊道:“我不是小毛贼!我是……”
突然,山坡上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犷的喊叫:“老大!老大!我们来啦!”
小男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猛地回头,冲着山坡上吼道:“都说了让你们在上面等着!别下来!暴露了我的行踪!”
汉克与特曼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这……
还真是有趣。
“都……都怪拉顿!他说老大你一个人搞不定……”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挠着头,憨厚地说道。
在他身后,陆陆续续出现了一群同样装扮的战士,一个个都比小男孩高大壮硕得多。
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只是这出场方式……
小男孩气得直跺脚,指着汉克等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小男孩图尔斯气鼓鼓地转向汉克,努力维持着凶狠的表情,却因为肉嘟嘟的脸颊而显得滑稽。
“哼,本来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你们,现在都怪拉顿他们!坏了我的计划!”他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现在,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快把钱交出来!”
汉克强忍着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在图尔斯面前晃了晃。
“喏,给你。”
图尔斯愣住了,他看了看金币,又看了看汉克,疑惑地问道:“就……就这一个?打发叫花子呢?”
汉克又掏出一把宝石,五颜六色的光芒闪耀夺目。“这些呢?”
图尔斯更加困惑了,“这些……是什么?能吃吗?”他身后的拉顿和其他战士们也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没见过这些东西。
“老大,这些石头看起来挺好看的,要不我们……”拉顿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宝石。
“住口!”图尔斯呵斥道,“我们是强盗!要的是钱!不是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他又看向汉克,狐疑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不抢钱,反而带这些东西?”
汉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小毛贼,“我是个……唱歌的。”他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你看,我带着我的乐器,准备去城里卖艺呢。”
图尔斯上下打量着汉克,华丽的衣着,优雅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个卖艺的。
“你骗我!卖艺的哪有你这么有钱?你肯定是强盗!只是抢的东西不一样!”
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当强盗,也是要有规矩的……”他站起身,走向图尔斯,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第一课,了解你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