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一排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飘起点点喜红。
贺元立于檐下,抱着阮嘉的斗篷,神不守舍。
阮嘉正给她舞剑。
风一起,梅花吹落,飘散开。
一朵落梅端端正正坐在剑中央。
阮嘉觉得有趣,他摘下梅,往贺元那跑。
“姑姑,我送你。”
他已有小小少年模样,双眸期盼。
贺元回了神,她没听清,只递给他斗篷,“穿着吧,冷了。”
他穿好斗篷,看着贺元微肿的眼,小心翼翼道:“姑姑,您别担心。”
贺元一听,又要哭。
她不理他,往里走。
阮嘉才打开手,丢掉捏碎的落梅。
一进屋,贺元又拿起枕边信纸。
前日,王良送来。
随着贺元的入住清涧寺早封了寺,他的门路也只得带了封信。
寥寥几句,看者惊心。
贺元差点晕厥。
远在许城的阮玉出了事,他病了,正连夜赶回。
这消息几乎惊动了满城权贵。
贺元却被隐瞒。
如若不是日益增多的侍卫,她怎么也不会信。
贺元这才明白,为何年节将至,看管后宫的嬷嬷不来劝她回宫。
她不能回。
贺元看着信哭得不停,她晓得事态严重,她是恨死阮玉。
阮玉出事是活该,是他报应。
可她一想,哭得更是凄惨,她才不想阮玉死。
她哭哭啼啼的就要往许城去。
她要见他!
侍卫不肯,不许她出去。
一口一个让她放心,她如何能放心。
她满心都是阮玉,她抹着眼泪,心想这回她就不生他气了,她大大方方原谅他。
只要啊,阮玉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