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诸位朝臣瑟缩不已,就听台上那艳色惊人的祖宗娇滴滴道:“还望诸位别眼皮子落后宫,收不回啦。”
随之的,是帝王的笑声。
他说:“皇后的话朕也得听。”
诸臣齐齐下跪,直呼“圣明。”
可谁心口不是一股闷气。
他们是为了阮氏好,反倒成了不该!
文人素来爱脸皮,固执死板。
敬酒时就有不开眼的道出了子嗣敬词。
贺元看着身旁的阮玉,一点儿也未变脸,带笑饮下。
她好似在看一场猴戏,终是看腻,她要回宫。
阮玉点头,对着她身旁宫仆连声叮嘱。
往外,起了夜雪。
丫鬟麻利为贺元系好斗篷,将斗篷与她戴上。
贺元也觉得冷了,捧着暖炉不吵不闹。
她坐上凤銮,刚走小会儿,就瞧见了夜雪下迷路的韩方。
自韩方不再做阮嘉先生后,贺元已是好久未见他。
他握着灯笼,局促极了。
宫内大,一个没留神,就跟丢了宫仆。
他看见凤銮,跪身行礼。
凤銮停下,丫鬟低声道:“奴婢让小许带韩大人回殿。”
抵挡风寒的帷帐被轻轻拉开,贺元的声音懒懒散散,“我要下来。”
她走下凤銮,使起性子,不要人跟着,要与韩方一块儿走走。
宫仆只得听话,神色却是不安。几个丫鬟最甚,可哪能阻得了她。
韩方这才抬起头,看见一身斗篷下越发娇嫩的贺元。
他站起,谨慎劝道:“娘娘,”
贺元给他打断,她往前走,“韩大人。”
声音轻飘飘的,韩方只得跟上。
夜雪小,飘起来无所顾忌,贺元走去池边亭落,对着韩方道:“擦擦吧。”
将他当起了小太监使唤。
韩方紧皱着眉,背对着贺元,用袍袖将微润的亭座抹了又抹。
贺元才慢悠悠坐下。
韩方不坐,他守规矩,依旧站着。
这番景象似了大婚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