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起身往走廊处走,从这回客房,阮三也起来紧紧跟着她。
到转角处,阮三一把拽着贺元的手臂,“他给你什么信”,他竟质问她。
贺元觉得他有病,呵斥道:“你松开,关你何事。”
阮三不干,连贺元的丫鬟嬷嬷也被拦住,徐嬷嬷有些焦急,就要推开过来,却被死死挡开。
贺元看见,骂出声:“你疯了不成。”
阮三浮起一个古里古怪的笑:“他竟欢喜你这么多年,倒真是深情。”
贺元闪过一丝羞恼,提高嗓音:“你又要翻旧事不成。”
阮三不理,他低低笑:“我还记得,你对我抱怨。”
“你说,他又在偷看你,真是恶心。”
那还是阮五死后,阮七出了冷宫,终于正大光明活在宫殿。贺元与阮三处尝情|事,腻歪缠绵,难免不与他相遇。
贺元长至颜色初开,见多了这样的眼神。她憎恶不已,悄悄告予阮三。
那时她说:“我欺他辱他,他竟还这般心思,真是卑贱。”
然后。
“我让人打了他那么多次,他竟还灭不了心思。”阮三笑,他有些怀念道:“贺元,你自小就这么招人。”
贺元自是记忆翻滚开来,那一年事情发生太多,阮七的隐秘欢喜不过是回忆的稍许点缀。
那年她记得更深的,还是面前此人的背叛。阮三垂着眼,求她:“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等他娶了别家的娇娘,迎她做妾妃,他当贺元是谁。贺元一想都还心口闷得慌。
偏阮三还在继续。
“他那时不过是冷宫的贱种,连狗也不如,你说他胆子怎么那么大。”
贺元已不想再听,她轻轻道:“那又如何。”
他们早已身份逆转,阮三当阮七是狗,可如今阮三却要对他认为的狗摇尾乞怜。
他往事说得越多,他越可怜。
“他欢喜我,那是他的事。”贺元不以为意道。
从前她因为可以仗着这番欢喜有底气叫嚣,只要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谁想,等她捅破,才知晓不过是她自视甚高,阮七只想将她做玩物报复。
贺元想此,也不禁觉得讽刺。
阮三却带了气:“如何?你可要跟了他。”
贺元情不自禁笑出声,冷嘲道:“是呀,他如今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冷宫贱种,他是皇帝,等呆腻大明山没准儿我就要去他宫里。”
阮三见她笑得没心没肺,手不禁用了力,“贺元,你别忘了,那贱种的娘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贺元笑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