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顺着揉了揉贺元的头,问:“欢喜哪儿。”
贺元小脸红起,她难得羞涩:“我哪里晓得呀,就是欢喜。”又嗔道:“您真坏,您问我,还不如说您和爹。”
明华不言,好阵儿才开了口:“你爹名气大,又长得好,我第一眼见他,就晓得,就是这个人了。”
说起旧事,明华神色半点儿没变,就像是与她半分不相干,还轻嗤一声:“元元你瞧,这就是欢喜。”
“我晓得,阮三身份高,长得好,我们是一起长大,这也是欢喜。”贺元有样学样的卖弄,还得意洋洋补充:“我晓得金都不少贵女都欢喜阮三,可他眼里只有我。”
那些贵女,素日与阮青两姐妹拉帮结派孤立她,可见了阮三不就像狗见了肉骨头,偏偏阮三是一个也不瞧。
“小傻子。”明华低低笑起,轻轻拍了拍贺元的头。
她又说,等你出了孝,我就让你舅舅赐婚,再给你起个封号,风风光光嫁给你欢喜的阮三。
贺元笑开来:“得取个好听的,可不能像阮曼,连封号都无,丢人。”
明华宠溺看着她,故作叹气:“你呀,和她们有什么好比,你看你大表姐,赐了个乐安又如何,连封邑也无。哪像你,自幼就挂在我这儿,将来娘的都是你。”
贺元撒起娇:“不呢,我才不要您的,我得有自己的。”
明华便想得远,也不逗她,话带了深意:“是呀,那时,哪不是你的。”
没几日,就到了贺元十六生辰。阮三派人送了不少稀罕物事,贺元也只兴致勃勃开了装金丝鞭的盒子。
这是阮三答应她的,大了就得换条。
贺元拿着鞭兴致勃勃给明华卖弄,明华晓得她脾性,顺着她夸了几句,就有丫鬟端来长寿面。
明华说:“你在孝,又是小生,不好大办,等出了孝。”
贺元挑起一根面,提起要求:“到时您得亲自给我做。”明华一笑,道:“都听我元元的。”
快到中秋时,贺元又进了宫,为着避嫌,去了太后宫里,忍那檀香佛音。
阮三好不容易盼来贺元,欢喜不行,见天就跑太后这儿来请安,找贺元玩耍。
两人是少年生情,自是绵绵情意,太后睁眼闭眼就当看不见。
邬嬷嬷却要抱怨:“郡主一来,殿下就惫懒起,可让五殿下出了不少风头。”贺元一听就生气,这嬷嬷却是怪她引着阮三不学好,抽了鞭要打她。
阮三也不阻拦,见鞭子落了邬嬷嬷身,认真道:“嬷嬷你怎么又忘你只是个奴婢。”
这话让邬嬷嬷在一群太监宫婢面前狠狠丢了老脸,贺元才满意起,收了鞭。
两人就往穆贵妃处请安。
到了穆贵妃处,正有太监报喜,原是阮青有了身孕。
穆贵妃挂着笑让女官去送礼,看了眼贺元,意味深长道:“本宫怕是还得等几年。”
张嬷嬷面色顿时难堪起,尽管阮三与贺元这门亲事就差捅破窗户纸,可到底没摆在明面。
贺元烧红了脸,起身羞恼道:“表姑姑。”就往内殿里走,阮三忙追了去。
张嬷嬷与几个丫鬟想往里跟,却被穆贵妃身侧的女官拦住,穆贵妃悠悠的往内殿看了眼又转回来,轻言:“张嬷嬷你那儿子可又闯了祸。”
张嬷嬷脸色大变,“扑通”就跪了下来,颤抖道:“娘娘。”
“才脱了籍就闹这事,哎。”穆贵妃弹了弹指甲,似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