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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若痕那双不算熟悉,却极为特别明亮的蓝眸,心微微抽痛了一下,面色微变,声音却还是保持着平稳:“你便是南国的大长公主?”
“看来北皇也清楚,我们南国的开国女帝便是蓝瞳,蓝瞳是我南国皇室最尊贵的象征!”苏顷微微笑着,可说出口的话却无不讽刺。
百年前的事情,也只有皇室的手札上还记载的清楚,北若痕听后却更是觉得心口疼痛,如果不是苏顷提起,他也不会才记得,年幼时他在藏书阁中看到过一本游记,里面曾说过南国的开国女帝,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一双美丽的蓝瞳了。
也许是他年幼,在知道云夭也拥有蓝瞳时,竟然根本没想到这点,而是深信了国师的预测。
如今看来,果真是大错特错啊。
再看了眼云夭身边,一直以保护姿态护着云夭的北轻尘,心里苦笑一声,便是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他算计了最好的兄弟,曾经有多么亲密,如今便有多么冷漠。
他果真该是孤家寡人一个。
北若痕面上有几分了然之意,但苏顷的话却让在场的大臣都震惊了,他们先前还怀疑云夭的身份,如今却是被证实,而且她并不是什么妖孽,而是南国尊贵的皇室,是权利不输于太子的长公主,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因为云夭身份的转遍太过惊悚,众位大臣一时忘记了他们的世子殿下还牵着难过长公主的手,而且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
“二公子,三年不见,你还好吗?”云夭的目光微微一转,又对上北若痕下首的北思远,笑的情真意切。
北思远已经有三年没有参加宫中的宴会了,因为北轻尘的关系也极少出府,但今日的宫宴,北轻尘为了让心上人好好出口气,当然是特赦北思远可以进宫了。
北思远以为这是他翻身的机会,却不想这才是落入深渊的开始而已。
他没想到会再见到云夭云希,更加没想到这两人的身份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遍,长公主,亲王,不说亲王的身份,只听云夭大长公主的名头,便知道南帝对于云夭有多么的好,毕竟,云夭的母亲也才只是个公主而已,可她的女儿儿子却享受和皇子同等的权利,甚至更甚。
从看到云夭的第一眼起,北思远便知道,他要完了,云夭回来是报仇的,虽然她笑着,目光那么的平静淡然,可他看得出来,在云夭眼里,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而她就是回来给他致命一击的复仇人。
北思远抿着唇没有说话,可心里却是怕极了。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北思远了,这三年,他才真正了解自己的同胞哥哥有多么可怕,他的实力,他的性情,都让他觉得惊悚,从反抗到顺从再到害怕,他经历的变化是外人不知道的。
他太清楚云夭对于北轻尘意味着什么,何况云夭如今的身份也是她惹不起的。
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不如不开口。
“这三年,二公子变得沉默不少啊,本宫记得,二公子以前经常侃侃而谈,怎么如今变化这般大?”云夭好奇的反问了句。
“啧,这就是表妹曾经的未婚夫吗?真不知道你们的皇帝是什么眼神,这样的人怎么能配的上聪明美丽的表妹?幸好啊,他眼睛被屎糊了,不然美丽动人的表妹就要被插在一对牛粪上了!”苏顷马上邪恶的看了眼北思远,那眼神,好像北思远是个不能碰的病毒一样,看一眼都觉得脏。
苏顷这一开口,不仅骂了北思远,更是连先皇也跟着骂了,北若痕和众大臣的目光不善,可苏顷似乎浑然不觉,又嘲讽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苏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北若痕,淡淡问道:“北皇,你说是吗?”
北若痕心一沉,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云夭云希在南国受宠,此次来,只怕南帝也是为了给这两人报仇吧?
毕竟……
北若痕看了眼云夭,见她乖顺的被北轻尘牵着手,心口刺痛,没人知道这三年他的梦里总是出现那双湛蓝的眸子,好像魔咒一样。
“三皇子,荀亲王,长公主请入座吧。”北若痕忽略心中的感觉,面色沉稳的说道。
北若痕的话音一落,北轻尘便拉着云夭坐了下来,苏顷狠狠瞪了眼北轻尘的后闹勺,也跟着云希一起坐下。
“皇上,长公主是来选驸马的,您觉得微臣怎么样?”北轻尘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笑着开口问道。
北若痕手一顿,抬眸看向北轻尘,一字一顿道:“朕不同意。”
北轻尘轻笑,苦恼道:“那怎么办呢?微臣可是这辈子非长公主不娶了,难道皇上忍心微臣就这么一辈子孤身一人?皇上后宫三千,也得考虑微臣的一丁点心情啊!”
“朕还没有皇后,后宫三千又如何?”北若痕不冷不淡的回了句。
北若痕依旧没有立后,虽然立后的折子每天都有,可被若赫就是压着,若是被逼急了,北若痕就要从暗卫手里拿出诸位大臣后院里那点事情说道了。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说立后的事情了。
除了当年的董贵妃,后宫的妃嫔分位变化不大,四妃依旧是四妃,没了董贵妃,统辖六宫的权利便分摊到了四妃手里,北若痕本身不是好色之人,但为了子嗣还是雨露均沾的,这三年总算有皇子出生。
先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经过三年也明白一些,之前没有子嗣,可能是被董贵妃动了手脚。
北若痕不娶皇后,等于没有正妻,即便封个皇贵妃,说穿了那也还是妾,妾对于男人来说不过就是个玩意儿,喜欢便放在身边,不喜欢便丢弃。
北轻尘明白北若痕话中的意思,可那又怎么样?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皇上都不能改变!
“微臣可没有皇上这样的闲心,女人啊,有一个就够了,女人多了就容易出事,不能雨露均沾,一个看不住,说不定就爬墙了,何况,微臣是个痴情种子,认定了就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理会那些不相干的女人了!”北轻尘一边对云夭表白,一边又忍不住的讽刺北若痕,端的是无辜的模样。
北若痕目光赤红的盯着北轻尘,董贵妃的事情是他这一生的耻辱,如果只是因为争宠被陷害,他也不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