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阁。
一如平日里,李若初天不亮就起来晨练。
晨练之后,沐浴之后才开始用膳。
或许是因为晨练的作用,李若初每回用早膳都觉得特别的香,一顿能吃三大碗。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让一月倒上两杯青梅酒。
用完早膳,李若初便在屋里练字,二月在一旁伺候磨墨。
李若初手执狼毫,洋洋洒洒的在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两行字。
两行字的内容是:人生若初,心之所向。
二月偏头看着宣纸上的字,笑眯眯对李若初说道,“小姐的字越来越好了。”
对于二月的夸赞,李若初也不谦虚,只搁下手中的狼毫,将写好的字卷起来。
二月抬眼看了看李若初,有些好奇道,“小姐,您这纸上的两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二月会这样问,是因为她瞧着小姐练了一上午的字儿,她瞧着内容都是一样的。
她虽然不识字,但她瞧着,自家小姐写得挺好的。
听二月这样问,李若初只耸了耸肩,笑道,“谁知道呢。”
一听这话,二月惊讶的啊了一声,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小姐说笑了吧?”二月嬉笑的看向自家小姐。
这两句诗写了一上午,她可不信小姐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若初闻言,挑眉回望着成喜,“我骗你作甚,要是知道,你家小姐我也不至于写这一上午了。”
可不是嘛,这短短的八个字,她都琢磨一两天了。
原本以为多写两边能摸到些头绪,可她都写了一上午了,除了费笔墨,丝毫都没头绪。
这两行字,是李若初前儿夜里在若舒阁找到的那副字画上看到的。
只可惜,那副画被李锦拿走了,她没能留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两行字里面的若初二字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直觉,她总觉得这两行字有故事。
李若初将写好的字卷起来收好,又对二月吩咐道,“得了,收了吧,今儿就到这儿,不练了。”
“是。”二月欢快的应道。
一面忙着整理些许凌乱的桌面,一面对李若初说道,“小姐,昨儿您不在府上,奴婢几个在院子里踢毽子,可好玩儿了,不若,小姐跟奴婢几个一块儿踢毽子吧。”
踢毽子,李若初却是没那兴致,只摆了摆手,身子软软的窝在一旁的太师椅当中,摆了摆手,“你们几个去玩儿吧,你家小姐我自个儿静一静。”
二月瞧着自家小姐不似平日里情绪高涨,不由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玩儿去吧,不用管我。”李若初摆了摆手,身子却在太师椅内换了个姿势。
二月见自家小姐似乎真没事儿,便笑道,“那奴婢去玩儿了。”
李若初闻言,嗯了一声,单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思绪飘飘。
前儿夜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线索本就不多,还一团乱糟糟的。
陈嬷嬷一介乳母,没承想,却是个身手不凡的。
对于这件事情,李若初还特地让成欢和成喜留意了陈嬷嬷的举动,可得到的回应却是。
自从那日之后,陈嬷嬷的举动跟平日里并没什么不一样,依旧只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溯洄阁内的大小事情尽心尽力,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还有禁地若舒阁,阁内见到的那个青面獠牙的人,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的幻觉?对了,还有被李锦拿走的那副字画儿上面的两行字。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任凭她怎么想,却总是没什么头绪。
李若初清楚的记得,那日在若舒阁,心痛的毛病又犯了,而且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竟然痛到昏迷。
李若初越是这样胡思乱想,就越是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