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伟看看周遭的环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冷声笑看向杨伯齐,“妹夫,你刚才说我妹妹是在大前天夜里死的,可这里为何连个灵堂都未设,难道堂堂明威将军的正头夫人连设灵堂的资格都没有吗?”
经刘伟这么一提醒,刘兴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刚才只顾着震惊妹妹刘婉突然逝世的消息,竟完全没想到,从他们两兄弟进门,整个侯府看起来竟丝毫没有有人去世的痕迹。
面对刘兴和刘伟两兄弟的质疑,杨文显只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在我老母亲寿辰当日,刘氏已经被休妻,故而死后并无合适的身份为其办理丧事,只得劳烦两位哥哥将其带回故土好生安葬。”
刘伟一听这话,顿时气愤不已,抡了拳头就朝杨伯齐的面门砸过去。
因着府里的护卫被杨伯齐屏退在外,加上刘伟的这一拳杨伯齐根本就未曾打算躲开。
是以,刘伟的这一拳直直的砸在了杨伯齐的左脸上,顿时口鼻之处有鲜血流出,左边脸颊之处也红肿一片。
大约是刘伟并未想到杨伯齐没避开,因此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伴随着口中的怒骂,再次抡了拳头挥向杨伯齐,“你个负心汉,叫你对不起我妹妹,老子揍死你。”
在从杨伯齐的口中得知刘氏已经被扬伯齐休妻,刘兴和刘伟二人顺理成章的认为刘氏自杀便是经受不住这份打击,也自然而然的认为就是杨伯齐对不起刘氏。”
而杨伯齐之所以没避开刘伟的拳头,也是因为心中对刘氏存了一份内疚。
刘氏虽不是他直接害死的,可在杨伯齐心里,一直觉得刘氏的死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刘伟再次对杨伯齐挥拳相向时,却并没有打中杨伯齐,青筋暴露的拳头被杨伯齐牢牢的握在手心。
只因于媚儿不知何时从杨伯齐的身后冒了出来,在刘伟对杨伯齐挥拳相向的同时,于媚儿奋不顾身的挡在了杨伯齐的身前。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杨伯齐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刘伟的拳头,将于媚儿紧紧的护在怀里。
“媚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杨伯齐一把推开跟前的刘伟,只双手握着于媚儿的双肩紧张的问道。
于媚儿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紧张的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只浑身轻颤的冲杨伯齐微微摇头,“老爷放心,我没事”。
刘伟也被眼前的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又被杨伯齐狠狠的一把推开,踉跄几步,好不同意才稳住了身形,这才没摔在地上。
刘兴于刘伟二人一见这情形,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兴冷笑一声,“好你个陈世美,你宠妾灭妻,你不得好死。”
刘伟看了一眼杨伯齐怀里挺着孕肚的女子,摇头失笑,“将军大人,您的结发妻子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连个棺木都没有,您却在这里和你的爱妾搂搂抱抱,您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言语间满是讥讽嘲弄。
于媚儿使了浑身的力气从杨伯齐怀里挣开,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抚着孕肚,对着刘兴同刘伟二人怒斥道,“你们住口,我不许你们这样说老爷,老爷不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杨伯齐并未想到于媚儿会突然出现,从刚才奋不顾身的以身相护,到刚才的不容他人诋毁,看到了这样的于媚儿,杨伯齐一时有些恍惚。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刘氏。
那个在任何时候都会将他放在首位,出了任何事情总是维护他的那个泼辣女子刘婉。
当然,他堂堂明威将军哪里会需要一个后宅女子维护。
只他就是乐意看着刘婉护夫心切的模样,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很美好。
刘伟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心中顿时愤恨不已,指着她对杨伯齐质问道,“杨大将军,您倒是说说话啊,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良心不安了?”
刘兴也冷哼一声,愤然道,“杨大人,我看,咱们还是官府见吧。”
杨伯齐敛去思绪,只对刘兴与刘伟二人恭敬道,“二位哥哥且慢,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样,只说来话长,眼下还是让婉儿早些入土为安为重。”
“入土为安?”刘伟冷笑一声,“害人之凶未曾得到惩罚,只怕我妹妹死不瞑目。”
刘兴冷哼一声,“哼,依着我妹妹的性子,生前只怕断然不会允许杨大人纳妾,就是我妹妹的死,我也怀疑是有人蓄意而为。”
蓄意而为几个字瞬间的引起了于媚儿的警惕,她眼眸闪了闪,只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当下冲着刘兴和刘伟二人哭诉道,“两位说话可要有良心,老爷休妻那也是因为姐姐险些伤害了平南亲王,惹下了大祸,老爷不得已而为之。”
“媚娘别说了”杨伯齐试图阻止于媚儿继续说下去,可于媚儿管不了那么多,只打断杨伯齐的话,继续说道,“老爷您别管,这事儿我一定要说出来,不能总让人误会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