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中,就数她的年纪最小,却自称姐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紧张气氛被冲散大半。
西南山顶,有棵五人合抱的伞盖大树,枝冠浓密,人站树下,很是清凉。然而,凹形平地那面朝南峭壁,却不见五个拱形山洞,生有茂密芒萁,一看便是千年万年无人涉足的荒山。
暮雪扳了扳了手指关节,弄得嘎嘣嘎嘣响,鼻哼一声道:“尽会故弄玄虚,还说我是他妻,连真名都没告诉过我。”
“对啊!”孙聪琼打量着周围环境说:“见到铁衣弟弟,问他是不是叫刘茂中?如果是他真名,那么我们就不是做梦。”
孙利君开开合合玩弄衣服上的拉链,幽幽说道:“以前,他都是半夜离开我们,这次咋白天也离我们而去?”
寒衣哈哈大笑:“原来你们都没睡啊?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山峰上,众女待了两刻钟,瞧来瞧去,还是荒山一片。风景虽然很美,却望不到远景,否则也可以眺望一下十五个船夫哥哥,是否躲在芒萁丛中,濯足淙淙山泉。
东面沙滩有寒衣,小燕子,孙利君的爹娘在浅水滩游水,自不方便去打扰。
暮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大家从西边下山吧!捡些鸟蛋,给聪琼姐姐调蜂蜜水。”
孙聪琼的减肥方法很简单:早晚吃葛根粉,中午吃米饭。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再肥胖的人都能妙变苗条,而且永不反弹。听暮雪如此关心自己,孙聪琼甚是高兴,走到暮雪身边说道:“妹子,你太苗条了,要是姐姐的肥肉分三分之二给你,那不是皆大欢喜?”
暮雪咯咯大笑,前头领路,边走边说:“那可不行,最近铁衣哥都挨着你睡,我身上要是有你的味道,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了,你分给寒衣,小燕子,利君三个姐姐吧!”
寒衣用木棍打草,驱赶蛇虫:“铁衣哥这人很奇怪,一忽喜欢我的味道,一忽喜欢燕子姐的,一忽喜欢君儿姐的,一腻歪就是一整天,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怪人?”
“偏他有本事,要不这样的男人还不是登徒子一个?”五女中,孙利君最美,尤其是那对勾魂美眸。可惜甚少言笑,否则,蹲在花丛中,经过的人,都会奇怪这朵花咋还长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但,自出海以来,孙利君与孙聪琼最是勤学苦练,一有机会,便在船舱中闪展腾挪,心中究竟在想啥?也只有她两人自个儿知道了。
听了孙利君不符合身份的癞话,寒衣与小燕子瞬间不悦,同时怼道:你咋可以这样子说话?若不是有铁衣哥,你能出海吗?今生你能体验到飞翔的快乐吗?
孙利君自知失言,便缄口不再言语,向前飞掠了几丈,摘了几朵野花放在鼻边闻嗅。
孙聪琼笑道:“多谢几位妹妹的包容,我是厚着脸皮来的。铁衣弟也没嫌弃我,这次出海是我最感恩的日子。”
夕阳渐渐西沉,海水尽头泛起一片红滟,美得犹如一轴画卷,再反射回山间五个小身影,更是人世间最美的点缀。
日暮山霭,百鸟归巢。暮雪五人,各抄了两只杂草丛中窜动的山鸡,嘻嘻哈哈降落西面沙滩,再掠至北,已见十五对划船夫妇等在船头翘首以盼。
问询一圈,皆说不见寒铁衣返回。
三十个船夫或许有些不安,但五女却是坦然自若。寒铁衣本就神出鬼没,她们不但习以为常,还见怪不怪,只吩咐船夫们在沙滩?鸡炖汤,来个篝火晚宴。
船上没有明火。做饭、炒菜,用的全是风力焖煮。初时颇为新鲜,吃多了也就麻木了味蕾,只为骗个肚子饱而已。
夜幕笼罩,四野全被黑暗吞噬,只能听到惊涛拍岸和风吹树草发出的沙沙声。
寒衣,小燕子,孙利君顾念自己的爹娘,结伴飞掠东海沙滩。却见他们捕了不少野味,嘻嘻哈哈在那里自娱自乐,全不顾寒铁衣是不是掉进万丈深渊,正在谷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