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却不听话,见寒铁衣拿臂,她就伸臂,见寒铁衣托腿,她就抬腿。
寒铁衣托起孙祥贞的一条腿道:“异味很浓,骚痒折磨得你很难受。明天一早,你的五个妹妹,还有你们的十三个娘亲,一起去找林柏,她能帮你们治好这病。”
孙祥贞抬起先装好的两条手臂,对着低头蹲着的寒铁衣脑袋便拍了下去……
如此突兀的事情,一直在旁观看的十三个悍妇吓得失声惊叫,花容刹时失了颜色。张小芸就在旁边,忙伸手去挡,却哪里来得及这冷不丁的雷霆一击?
“咣……”
巨大的响声震得人人耳膜嗡嗡。鲜血,霎那间从浓浓的头发里往外冒,流了寒铁衣一脸,滴落地面,渗入泥土地下。
装假肢的寒铁衣却好似浑没察觉,继续为孙祥贞安装好最后一腿,站起来说道:“祥贞姐,你也去外边熟悉一下走路。改日再找你们聊天,我走了。”
“你……你……”孙祥贞惊恐无比,指着寒铁衣仍在流血的头颅:“你……你流血了,你不知道?”
‘你是人是鬼?’是孙祥贞更想问的话,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勇气问出来了。
“哪里流血了?头上吗?”寒铁衣伸手一抹面孔,满手掌鲜红:“我…我…我流血了?”
‘噗通!’寒铁衣仰脸栽倒,跟着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突然,将死未死的寒铁衣开口说话:“孙…孙大…大哥,快抬我丢到悬崖去,别…别死在你家里。”
十三悍妇大惊,一时慌了手脚,第一次面对‘死’人,没想到是如此恐怖,吓得双腿都软了。另十一个装好假肢的男女小孩,腾腾腾‘跑’出大厅,站在院子里筛糠般直抖。他们不怕别人死,害怕的是:刚刚还在说话的人咋说死就死了呢?
缓过神来的孙祥贞哈哈大笑,站起身对着抽搐中的寒铁衣踹了一脚,骂道:“便宜你了,那么容易就弄死你。”
又对发怔的孙济环兄弟俩说道:“两位叔叔别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尸体我来背。”
人的心一旦横起来,再无胆的胆小鬼都敢杀人;但如果人的心在平和状态下,就算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都会有怯懦的时候。
现在,十三悍妇,就是处在平和心态之下;她们的心,既惊且恐,无来由的对孙祥贞的狠辣产生出一丝畏惧。
张小芸,似乎不认识了这个女儿,眼睁睁看着孙祥贞背着尸体出了大门,一步步往山神庙那边走去,不敢出言相劝,亦不敢往外追。
村子里的新旧交接巷道,静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村子里的人,全部去了外头干活,或去开荒种番薯,或去找会计胡盛苇报名应聘洗碗工……
三十个有理说不清的拆迁队,为了一睹进村的美女芳容,早丢了铁锹锄镐跑到村口去围观。
如此奇特的功能,不得不说他们的嗅觉真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