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点了点头,戴上了军帽。
好什么?是说自己做的好吃,还是衣服穿对了?
胡曼曼收拾餐盒:“少帅,晚间你想吃些什么?”
第一次有人问他想吃什么,沈纪堂不知道回答什么,他觉得自己并不挑食:“随便。”
他一说随便,胡曼曼就有些犯愁,本着认真负责抱大腿的态度,她继续追问:“最近府里收了荷塘里的鱼,要不晚上我做个豆花鱼头?”
她张着粉嫩的小嘴,有些忐忑但又尽心尽力的模样,颇有些有趣。沈纪堂唔了一声表示同意,很快就出了门。
胡曼曼这才松了口气,总是摸索他的口味也不是个事儿,像这样每天问问,经过他同意再做,也省了她琢磨的工夫。
她收拾完,便关在房里继续摆弄那个包,样子倒是差不多了,就开始练字。
“曼曼!”袁小花拎着大布袋进来,有些沮丧的样子。
“怎么了?”胡曼曼站起身来。
放下布袋,袁小花不停地叹气:“我娘病了,家里缺钱。我就去府里弄了不少花来,曼曼,你能不能帮我做些花油拿去外面卖呀?”
胡曼曼微微皱眉,她又去弄花了。
袁小花是她第一天就认识的丫鬟,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如果是平常小事,胡曼曼也不会不帮,可她在梦里看多了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一时间沉默了。
“小花,这些花油不是一日工夫就能好的。咱们府里丫头能买得起,不代表外面的人愿意买。”她听袁小花说要卖到外面去,就觉得不靠谱。
再打开袋子一瞧,顿时吓了一跳,平常她带袁晓花去都是捡那些开败了的,现下袁小花却把正开着的一股脑都采了来。
“你怎么把好花都采下来了,这要传出去了,得受罚的。”胡曼曼赶紧把口袋扎紧,拖到了柜子里。
袁小花也是没了办法,顿时哭了起来:“曼曼姐,我也没办法,我爹娘把我送进大帅府,花了全部积蓄,想着我能好好做,到时候扶持弟弟一把,哪儿知道这么快,我娘就染上了霍乱。”
霍乱?
胡曼曼想起来,书里带过一笔,讲到过这病,说是有一段时间,不少穷人生了这病。
袁小花拿起手帕擦眼泪:“曼曼姐,对不住,是我太急了。想尽快筹点钱,想错了法子。”
她觉得错了,就还好说。
胡曼曼也跟着叹气,在梦中,她何尝没受过各种苦呢,穷人的滋味,她也挨过,但她不能鼓励袁小花用不应该的手段来谋财。大帅府富有,是大帅府的。
“打起精神来。会好的。”折下来的花,她也叫袁小花丢了,叮嘱她千万别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