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不是小孩子,她并不是刻意为了打脸才在今天公布身份的,而是怕昨天没有任何后手的情况下,就跟这些人摊牌,今天公司会乱成一锅粥,保不准有人一不做二不休,卷了公款跑路。
她没那么多心思和这些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压后出场打的也是心理战。
在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把目光投递到她身上时。
那种压迫感无形之中就能击溃很多人的心理防线。
两人对视一眼,宓桓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今儿个大抵是要快刀斩乱麻了。
既然如此他也开门见山的来。
“既然现在人到齐了,那我们开会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弯唇坐了下来,插在西装前兜里的那只钢笔被取下来,莫名有种要认真听阮羲和讲课的乖巧感。
主场既然交给阮羲和了。
她自是不会怯场,大大方方地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在座的大部分,我们都见过面,也打过交道了,现在是午餐时间,我们长话短说,有话直说,也不互相影响。”
大家下意识拿起纸笔开始做笔记,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首先,分公司存在大量的管理漏洞,员工上班不积极,为公司创造的效益和他们的实际收益不成正比,革新之前的老员工留存率较高,green不在这方面做慈善,通知下去,公司会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进行大规模裁员。”
“第二点,直营店的销售,素质过低,无论客户是否购买我们的产品,礼貌接待热情服务是他们上班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是必须而不是尽量,更不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用功利的眼神居高临下的姿态同客户说话,这几天金陵城的直营店我都转了个遍,没有一个销售是合格的,人事部的可以记一下,从明天开始,让她们都不用来上班了。”
阮羲和话音刚落,便有人举手反驳。
“可是直营店的房租费用那么高,300一平,我们金陵城的直营店面积合在一起有6600平,一次性辞退所有导购,那谁来给我们卖货?按您对销售的要求和标准,我们是否可以招到满意的销售?停业整顿的话,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营业?在此期间,损耗的所有费用怎么清算?”
阮羲和闻言低笑一声,眉眼之间压着几分藏不住的冷意。
她打开牛皮纸档案袋,神色冰冷地看着那人。
“你叫裘棯是吧,负责金陵城里所有的直营店,啧,我们董总监的心腹大将。”
男人长相忠厚老实,身材也不算高大,鼻梁上还架着副老气的眼镜,他拧着眉头看向阮羲和,“愤怒”的情绪远远大于敬畏。
“阮总,我这人不站队,在公司重组以前就一直在这里工作,性子也直,有什么说什么,您也别怪我冲撞您,我只是单纯觉得您步子迈得太大不合适。”
阮羲和敲了敲桌面。
宓桓的小助理瞬间心领神会,走过来,将她从档案袋里拆出来的文件抱起,一份一份地发给在座的各位高层。
原本不想清算的那么仔细,这不刚好有人撞到枪口上。
“大家说巧不巧,green几个直营店所租下的位置都是我男朋友名下的,300一平?一个月接近两百万的房租费用?你怎么不去抢?有些人是特么真敢啊,120一平,扭头就敢往三百一平报。是裘先生想去吃牢饭还是你合谋的小伙伴想陪你一起去吃牢饭啊?”
男人瞬间脸色苍白,抖着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波苍蝇拍死。
阮羲和慢吐吐地把目光对向了黄之颍和林髙,眸色温凉暗沉。
男人后背一寒,额头瞬间冒起一层极细密的冷汗来。
“话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也送黄总和林总一份小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