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阮羲和肩膀上的那只胳膊隐隐发颤。
混乱且粗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这一路大概都是跑过来的,额头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随手从纸抽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来,踮起脚替他擦汗,声音很是温柔:“额头怎么这么凉?”
“我刚才。”
他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便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个圈子里做起来的人大约分为两类,一类是像他这样半路出家搞古董的,一类是像唐冲他们那样,有家学渊源,世代靠着倒斗的手艺吃饭。
前者正规些,后者,免不了有些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东西和渠道。
以前那些下墓的还真是会带些枪械下去,主要是为了防止同伴对自己下黑手,又或者是墓里突然诈尸的粽子们。
这一代传一代的,手里还藏着枪支也不奇怪。
他是真的害怕阮羲和出事。
刚握上方向盘的时候就手脚冰凉,头脑里一片混乱,甚至连刹车和油门也分不清楚,还是康宇怕他出事,强硬地将他拖下来,坐到副驾驶去,两人这才安全到达酒店。
阮羲和轻轻抱住他,轻轻笑了一声,音压的有些低:“我不会有事的,那个人可能有点事情。”
“对不起。”
他嘴唇轻轻颤了一下。
“没事。”
她能看出来,商拾应很自责,可这种事说不清谁对谁错的,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窝:“我没事,别想那么多,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
阮羲和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抬眸弯了下嘴角:“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你就好好工作,把他们全吃干净,反正都骂你不给活路了,那就一个也别想好过呗。”
“好。”
他这一声带着些阴狠的劲。
商拾应向来奉行,祸不累及家人,但是现在,既然有人想打破他的底线,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
一穷二白混上来的人,哪可能是什么傻白甜,只不过,有些人爬的越高,看起来便越和善,拥有的越多,不在乎的也就越多,自然瞧着温和又耐心
“对了,我的绝味鸭脖呢?”
商拾应:
天色渐暗
医院某处病房外零散地站着两个便衣。
躺在里面的人面部器官多处粉碎性骨折,从下午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饭点,其中一个去吃饭,另一个在外面守着。
突然那个原本靠在墙上的便衣顺着墙面慢慢地倒了下去。
仔细看时,便会发现,有人利用弩枪将大浓度的镇定剂扎进了那人的脖子里!
“咯吱”一声。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