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首富嘛,前些年天天上花边新闻的“大人物”,他的大名,大家可早有耳闻。
宿泫然把玩着擦手的热毛巾,很不给面子的低笑出声。
樊卿侗梦早醒了,知道她那些前任各顶个都是人物,饭桌上会被人针对也不算多意外的事。
苍劲有力的大手,慢条斯理地掏出烟盒,给旁边几人都递了烟,甚至给周丛也扔了一支,随即将烟盒放在转盘上,示意需要的人自取,这才慢吞吞地回过头看向宋辞,叼着烟,眉峰微微上挑:“我也没想到,宋总也就和我一桌。”
宋辞:
“啪嗒”一声,火机点火的声音在安静如鸡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祁氏抛了一块地皮出来,这对于虎视眈眈盯着沪市这寸土寸金的资本家们来说,无疑是一块香甜至极的大蛋糕,南北划界,可当真要是有机会,谁不愿意把对方咬的尸骨无存?
更何况,这些年,小势力频频冒头,盘踞当地的一些地头蛇实力也愈发强劲,对于地产界的几大巨头来说,百尺竿头,不进则退,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吞并与扩张才是上上签。
不过这也大大加剧了企业经营的风险,尤其是这几年,不断有地产巨头宣告破产,虽有如棒喝,但仍挡不住很多原先稳打稳扎的老牌势力行事风格变得凶悍。
藏在水面下的矛盾也逐渐白热化。
宿泫然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青白色的灰烬纷纷扬扬着下落,最后有如蹁跹的小雪花一般落在透明的缸壁里,他缓慢吐出嘴里的烟雾,朝樊卿侗微微抬了下手,语调平和沉郁:“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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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卿侗弯了下唇,当即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助理:“明天给宿总送几条过去。”
“是。”
汤头滚的很开,侍应生们纷纷上前询问客人是否需要先添上一碗热汤。
越颉要了一碗,他烟瘾重,但是在她面前又不想那么快破戒,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会稍好点。
下一秒,转盘动了,一碟奶糖刚好停至他面前。
男人下意识抬头,阮羲和刚好收回手。
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只以为她想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纤薄的糖纸被轻轻撕开,他将糖放进嘴里,很甜也很苦,可他知道,自己大抵是愉悦的。
就好像一瞬间,阴翳了许久的天空突然放晴,绝壁的石缝里摇曳着开出一朵鲜活小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