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说:“夫人这会儿在四姑娘屋子歇息呢,兴许是累得紧了,连早膳也未用。”
“那阿黎呢?”
“四姑娘陪着夫人。”
宋缊白默了默,抬脚去长椿堂。
他昨夜一宿未回,宋老夫人担心情况。见他风尘仆仆归来,忙问:“李秀兰母子怎么样了?”
“李秀兰左腿伤了,暂时不能走动,大夫说得养上两个月。”
“那李秀兰的儿子呢?”宋老夫人道:“我听说那小儿昏迷不醒,也怪可怜的。”
宋缊白回道:“吃了副药退热了,无大碍。”
“这就好。”老夫人叹气,须臾,开口问:“眼下他们母子走是走不成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儿子还未想好,暂且先养伤吧。”
老夫人说:“你可别犯糊涂啊,虽然李秀兰母子这般遭遇我也不忍,可你跟你媳妇才和好,别又因为这些事闹僵了。该怎么安置,你最好有个卯数。”
宋缊白苦笑,戚婉月已经跟他闹了,她虽未说什么,可从她早上独自回京便可知,她心中存着气。
如今这事,还真是左右都难办。
过了会,他揉了揉疲顿的眉眼,说:“李秀兰母子肯定得留下来养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这样也成。”老夫人道。
随即嘱咐:“那对母子既然有婆子和大夫照看,你就少去掺和,银钱药材不短缺她们就是了。回头我再打发人去探望一二,也算是全了咱们宋家的仁义。你若有心思,还是多放在妻女身上。另外,你现在停职待查的事怎么样了?”
。
戚婉月回来后,再没过问柳阳街那对母子的事,像是忘记有这么两个人似的。她继续写字作画陪女儿,似乎没什么改变。
但只有宋缊白清楚,妻子又生气了。
可这一回,他却不知怎么哄。
该说什么呢?
说他对李秀兰无意,只当她是义妹照看。说他愧对义父义母,留下她养伤只为尽本分。
可这些话他曾经说过无数遍,再说也是枉然。
他清楚李秀兰留下来是妻子生气的原因,却不得不留,这也是他无奈的地方。
两人就这么地,一个无可奈何,一个刻意疏离,相处得寂寥冷淡。
阿黎自然也感受到了父母的情绪,父母不高兴,她心情也不佳。
这日,阿黎坐在水榭栏杆旁,慢吞吞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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