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末对于史密斯医生和自己相识的最初目的不纯粹有些生气,但是一想到史密斯是被自己的祖父亲手杀死,而且史密斯还主动的放弃了反抗。又有些为史密斯和杰弗里难过。史密斯倒是好了,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亲手杀掉自己孙子的杰弗里呢,他得有多难过啊。
邹末打开书房的窗户,站在窗口吹了吹夜风。
算了算了,跟一个死人多计较什么,而且史密斯医生连玛丽亚的事情都愿意和自己分享,说明史密斯最后还是拿自己当朋友的吧,即便最开始目的不纯,他都死了,那就原谅他了吧。
拿着钥匙的邹末很快下定了决心。出于谨慎拿了一个背包装上了蜡烛、火柴还有一把菜刀。也正是拿菜刀的时候提醒了邹末,找时间要去弄一把锋利的匕首。临出门邹末又想了想,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卧室从藏钱的小柜子里拿了三个纳尔十多个克令。
出门已经是夜晚,三轮月亮升起了第一轮月黄月,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黄光。第二轮月是冷月,它的月芒是冷峻的白光。第三轮月是紫月,也被人叫血月,在它升起的夜晚,紫红色的月光总是将夜晚衬托的很恐怖。
每一天晚上,黄月最先升起,然后白月接着出现,等到黄月落下白月完全升起,红月才慢慢出现,最后剩下一轮红月当空直到太阳出现。每三年新年的那一天晚上,才会出现三月同天的景象。
走在街上,夜还早。此时街上行人不少,邹末在书房里翻出地图上查看了一下,知道麦迪逊大道离自己所住的贝克街很远,他并不打算靠自己走着去。他的目地的是三条街外的马车店。
麦迪逊大道在奥斯都北城,东区,而贝克街在南城西区。所以即便是坐马车,一个来回怕是也要三四个钟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送邹末去怕是要在外面过夜。而很多车夫不愿意在外过夜,直到最后邹末将车费提高到十五克令八十卢比才有车夫接下这单生意。
接下这单生意的是一个老头,看起来和杰弗里差不多岁数,但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等到邹末坐上马车,随着车夫“啪啪啪”的抽打的声音,两人上了路。
不到两个钟头,到了目地的麦迪逊大道,邹末先付了五个克令,让车夫在门口等着。剩下的等到载邹末回去再付。
邹末找到79号。附近的房屋都没有灯光,而且也都比较破旧,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住过。79号也是一样。79号有两层楼,是木房,周围的很多已经被改成了大号仓库的模样,剩下的一半正在改建,一半都是19号这样残破的木房。
邹末摸摸索索的打开了79号的大门。随着空气的流动,屋子内飞尘飞舞,让门口的邹末咳嗽了好几声。进门后邹末点燃自带的蜡烛,有限的光亮照亮了一层大部分区域,邹末目光扫了一圈,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
找到楼梯,检查了一下,走上了二楼。二楼有三间卧室,其中两间的大门敞开,邹末在这两间门口随便看了两眼没有发现史密斯医生留下的东西。
走到关上大门的那一间卧室,邹末按下把手使劲推了推,发现门被锁住了。可是没有钥匙啊?难道强行撞开吗?不对吧,就光是邹末自己都直接父亲表演过很多次用机关怎么保存需要保密的东西。强行打开大门,很有可能会被机关将保存的东西毁掉。
而根据邹末的了解,史密斯医生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犯忘记把钥匙留给邹末这样的低级错误。
想了想,拿出打开大门的钥匙,插进了卧室门的钥匙孔,扭了扭,听到一声“塔”的响声,邹末知道自己打开了大门。
门内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床,床上有一些被褥。书桌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要是邹末刚才没有看错的话,门打开的一瞬间,有一根连在门上的泛着紫黑色光芒的细线悄然断开,可是邹末没有在地上找到任何线的残余,仿佛那一根线消失在空气中或者从来没有出现过。
邹末走过去打开盒子,没有什么宝石,也没有什么异相。只有一块眼睛模样的吊坠在当中。邹末小心翼翼的拿出吊坠,仔细的在蜡烛下看着。
整个吊坠呈深蓝色,摸上去是奇异的温暖金属感。它是一只眼睛的模样,看不出来是左眼还是右眼,非常的对称。只不过奇怪的是这是眼睛闭起来的模样,眼皮盖住了眼珠,细看还有睫毛仿佛在微微的颤抖。整件物品的工艺非常的精细,连眼皮上的褶皱都做的栩栩如生。
观察了吊坠半天的邹末才发现木盒里还有一张泛黄的纸片。纸片上写着
阿撒托斯之眼。使用方法:随身佩戴。
作用:看透真实,保持理智。
注意事项:每配载阿撒托斯之眼一次,摘下后需使用者本人演奏一首至少三分钟乐曲才可继续佩戴,最长一次使用一周需要使用者演奏三首三分钟乐曲。否则使用者会失去充沛的情绪。
纸片下面还有一小封信。写着
不知道是谁得到了这件遗物,如果是邹末,那很好,这件遗物,能帮你保持冷静,维持理智。但是不要过度使用。如果是其他人,希也望你能听我的警告。
这件物品的来历恕我不便多说,这是一件被鉴定为三级到两级之间的强大遗物。它的使用方法和后果都在纸片上,那张纸片和盒子是随它一起发现的。但是!那不完全正确!这只眼睛在慢慢睁开,我曾经一不小心连续佩戴了一个月,即使我每周都按照要求演奏,但是它睁开了一半。我能感受到,当它完全睁开的那一天,我会死,可是我拿不下来,每当我产生摘下的念头,我都会失去神志,然后时间流逝。直到后来有朋友发现我的异常,去找炼狱教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将其摘下。一定,一定不要过度使用。
邹末看着吊坠,仔细的感受着它,不像是史密斯医生说的那么恐怖嘛。
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出于对史密斯医生的信任,没有过多纠结,然后将其收回木盒,再把木盒装到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又搜索了一下这间屋子,搜完之后发现这间卧室除了书桌、被子、床以外什么也没有。看来都被史密斯医生清理掉。
走出79号,车夫正靠在马车上眯着眼睛休息,见到邹末走出来,瞬间就清醒起来,这才过去半个钟头不到,就可以回去了吗?这笔钱赚的轻松啊。
车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年头的人们都知道一件事,不要随意招惹陌生人,因为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大的那个疯子。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劫匪抢劫,或者绑匪绑架这些事儿发生。车夫很老实,邹末更老实。
一去一回总共五个多钟头,车夫将邹末送回了贝克街13号,邹末将尾款付清车夫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邹末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拿出吊坠把玩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而手上把玩着的吊坠也就因为邹末睡着所以缠绕在周末手上,在昏暗的卧室里发出了淡淡的蓝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