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在医院大厅停下脚步,“我去后面的花园等你。”
傅臣商搂了搂她的肩,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和纪白上了电梯。
安久漫无目的地晃到了医院花园,找了个凉亭坐下,石凳上被人垫着报纸,安久随意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定住不动了……
头版头条竟然是楚陌即将大婚的消息,下面还有巨大的跨版配图,新娘是香港某富商之女,郎才女貌,相当养眼……
而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正是今天……
安久正失神间,突然听到花丛后面似乎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妈,您别这样好吗?您的身体刚好……”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却要眼睁睁看着我死,你是不是非要逼得我跟苏绘梨一起自杀才甘心……”
是景希和苏柔……
安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近了些……
“事情根本就没有这么严重,那些证据落到他手里了又怎样?他如果要动手,根本不会等到今天……”
“你懂什么?”
“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啊,我会照顾你……”
……
安久再听就只有苏柔的低泣声了,从那些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之间无法得到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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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苏绘梨已经被拉上了白布。
纪白怒不可遏,“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明明就还没有这么严重……为什么人会突然就没了?”
虽然他去找安久和傅臣商的时候说得相当严重,那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过来难免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她根本不可能连短短十几分钟都坚持不到。
一旁的被吼战战兢兢,全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纪白越看越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纪白。”
直到傅臣商提醒,纪白才稍稍冷静下来,与此同时主治医生也赶了过来。
“纪先生,真的很抱歉,是病人自己拔掉氧气的……等我们护士发现的时候,病人已经……”
纪白呆愣在了原地,“自己拔掉氧气?这不可能!就在刚才她还拜托我去叫一位朋友过来,怎么可能不等她来就自己拔掉氧气?一定是你们医院自己的过失,结果说是她自己拔掉氧气的!”
傅臣商拍了拍纪白的肩膀,然后问道:“这段期间她有没有什么反常,或者做过什么?”
刚才那个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病人并没有异常行为,不过,她的好朋友林小姐过来看过她……会不会是她对病人说了什么?那个林小姐离开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慌张……”
“林萱……”纪白喃喃,接着当即就给林萱打了个电话。
“林萱,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自己拔了氧气……”
林萱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纪白冷哼一声,“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只好起诉你谋杀,让警察帮忙审问。”
林萱急了,“她连自己开车去撞人同归于尽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了,本来就毫无求生之意,我用得着谋杀她吗?她去撞宋安久是因为去香港找楚陌吃了闭门羹,彻底没了靠山受了太大的刺激,她会自杀是看到了楚陌要结婚的消息,拔氧气……大概是因为我刚才转达了楚陌的话……”
“楚陌的话……?”
“楚陌说,她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
林萱的声音发抖,“真的不关我的事,苏绘梨根本就已经疯了,她见不得所有人好,不管是傅臣商还是楚陌,她觉得全部都应该是她的……你知不知道,她,她刚才居然让我等她死后把她的手指、身体切下来……分别寄给宋安久和楚陌的老婆,我因为太害怕了才会突然跑掉的啊……真的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