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种案子现在不上法庭了——新法律有规定。”班森哈维说:“性犯罪以特案处理,而且又有新机器,阉割变得简单极了。这么处置再合理不过。”
“可以!”副警长在直升机那儿高声喊道,“体重没问题。我们可以带他们走。”
“妈的!”桑椹道。
“闭嘴。”威登道。
“他们不能割掉我的蛋!”桑椹对他咆哮。“我又没干到她!”威登一拳击中桑椹的肚子,出手极重,桑椹整个人飞向一旁,摔在地上躺着的母猪身上。它哀声尖叫,短腿不住痉挛,它忽然开始腹泻,分量非常之多,但除此之外,它没有动弹。桑椹喘着气,躺在母猪恶臭的排泄物旁边。班森哈维试图用膝盖顶威登下裆,但威登动作太快;他从膝盖托住班森哈维的腿,把他往后一抛,这老头儿就跌在桑椹和那头可怜的母猪身上。
“该死的!”班森哈维道。
副警长掏出手枪,对空鸣枪。威登双膝跪下,用手捂住耳朵。“你还好吧,探长?”副警长问。
“是啊,当然我没事,”班森哈维道。他坐在母猪和桑椹旁边。他毫无愧怍地发现,自己对这两者的感觉是平等的。“桑椹,”他道(光这名字就让他叹气),“如果你想保留你的蛋,你就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在哪里。”桑椹的痣像霓虹灯般对着班森哈维闪动。
“你别想,桑椹。”威登道。
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如果他再开口,就在这儿开枪打掉他的蛋,省得我们跑一趟。”然后他向上帝祷告,副警长可别蠢到会真的动手。
“欧伦把她带走了,”桑椹告诉班森哈维,“他开了黑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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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哪儿?”班森哈维问。
“不知道,”桑椹说,“他带她去兜风。”
“她离开时没事吗?”班森哈维问。
“嗯,她没事,我猜,”桑椹道,“我是说,我想欧伦还没伤害她。我想他还没搞到她。”
“为什么没有?”班森哈维问。
“嗯,如果他已经得手,”桑椹道,“还留着她干嘛?”班森哈维不由得闭上眼睛。他站起身。
“查明是多久以前的事,”他吩咐副警长,“然后把那辆水蓝货车干掉,让他们开不动。然后回直升机。”
“把他们丢在这儿?”副警长问。
“当然,”班森哈维道,“要割他们的蛋,以后有的是时间。”
班森哈维要驾驶员发消息,绑架者名叫欧伦·拉斯,驾一辆黑色而非水蓝色的货车。很有趣,这消息跟另一则消息可以兜拢:州警接获报告说,有个男人独自开一辆黑色货车,无缘无故在道路上一再闯入对方车道、蛇行,已构成危险。“看来像是喝醉,或嗑药,还是有其他问题。”州警没追查这件事,因为他以为有辆水蓝色的货车更需要密切注意。班森哈维当然无从知道那辆黑货车里的男人,是否真的独自一人——虽然实际上,希望把头枕在他腿上。这条消息让班森哈维又打一个寒噤;如果拉斯只有一个人,他必然已经对那女人做了什么事。班森哈维吆喝副警长快点上直升机——他们得去找那辆黑色货车,有人在郡级道路靠近甜水镇的支道上看见过它。
“知道那地方?”班森哈维问。
“喔,是的。”副警长道。
他们再度升空,下面的猪群又开始骚动。可怜被灌了药、又被跌倒的人压到的母猪,跟他们来时一样躺着不动。但拉斯兄弟在打架——看来两人都在蛮干——直升机飞得愈高愈远,世界就愈恢复到班森哈维认同的理性层次。直到小小的打斗人影落在下面的东方,几乎渺不可见,他也远离他们的流血恐惧。这时副警长说,他认为,要不是桑椹被吓着了,其实是可以打败威登的。班森哈维以他托雷多式的一本正经面孔哈哈大笑。
“他们是畜生,”他对副警长说,后者尽管也有年轻人的残忍与愤世嫉俗,乍听这句话却有点吃惊。班森哈维又道:“如果他们互相杀死对方,想想这可以省下多少他们这辈子本来要吃掉的粮食,分给其他人类食用。”副警长也醒悟,班森哈维的新法律——性犯罪者即刻阉割——是捏造的,不过是一则无稽的故事;对班森哈维而言,虽然他明知道那不是什么法律,但他认为法律就应该这么订。这是他的托雷多办案手法。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2)
“那个可怜的女人,”班森哈维道;他血管粗大的手掌心,绞扭着她的胸罩碎片。“这个欧伦多大年纪?”他问副警长。
“十六岁,也许十七,”副警长道,“还是小孩子。”副警长自己起码二十四岁了。
“只要他能够勃起,”班森哈维道,“就算到了可以把那话儿割掉的年龄。”
可是我该割哪里?噢,我可以割他哪个部位?希望想道——窄长的杀鱼刀紧握在她手中。掌心的脉搏咚咚跳动,但希望只觉得那把刀仿佛有自己的心跳。她把手非常缓慢地抬高到臀部,比猛力晃动的座椅边缘略高出一点,以便看一眼刀锋。我该用有锯齿的那边,还是看起来锋利无比的那边?她想。不论用哪一种,怎样才能杀死一个人?她手里那把刀,在欧伦汗水淋漓、不断扭动的屁股旁边,就像是一个美妙而遥远的奇迹。我用刀划他,还是刺他?她真希望自己知道。他两只灼热的手都放在她臀部下面,托高她,不断推送。他的下巴紧扣着她锁骨旁的凹陷处,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然后她觉得他把一只手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来,他的手指伸到地板上,碰到她拿着刀的那只手。
“动呀!”他闷声道,“快点动。”她试着拱起背部,却办不到;她试着扭动臀部,却办不到。她感觉他在摸索他自己独特的节奏,试着找寻能带给他高潮的最后一个步骤。他的手——又在她身下——箕张抓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在地板上抓来抓去。
于是她知道了:他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