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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盖普相信劳夫太太没那么###力可以把自己变成猫。她的家——她的人生——四分五裂,这女人不是弃船逃跑,就是在楼上昏倒了。她在床上?还是淹死在浴缸里?还有,那只随地大小便、把草坪搞成地雷警戒区的畜生哪里去了?
11劳夫太太(2)
就在这时,后楼梯乒乒乓乓掉下一个沉重的物体,轰然撞开楼梯间通往厨房的门,猫吓得一溜烟逃跑,把油腻的煎锅打翻在地。劳夫太太光着屁股坐在塑料地板上眨眼睛,她身上的日式浴袍敞开,只在她肥厚的腰部胡乱系住。她手里端着一杯酒,奇迹般没有洒掉;她看看酒杯,有点惊讶,随即开始啜饮;她下坠的大Ru房在发亮——她用手臂撑着身体,仰头打嗝时,Ru房就垂吊在她长满雀斑的胸前。猫躲在厨房角落,对她发出抱怨的哀鸣。
“哎,闭嘴,迪丝!”劳夫太太对猫说。她试着站起身,但呻吟了一声便平躺在地板上。她的荫毛对着盖普,湿润发亮;她小腹上纵横交错的都是妊娠纹,色泽泛白,仿佛煮得半熟,又像劳夫太太在水底待了很久。“就算要我老命,我也要把你赶出去。”劳夫太太对着天花板说,不过盖普认为她这句话是冲着猫来的。盖普猜,也许她伤了脚踝,只不过醉得已没有感觉;也说不定她摔断了背。
盖普沿着墙边走到敞开的前门。他向里面喊:“有人在家吗?”猫从他腿间冲过,跑到外面。盖普等着。他听见厨房里有人闷哼——类似拍打肉片的奇怪声音。
“嗯,我还活着在呼吸。”劳夫太太朝门口窥望说,她褪色的花浴袍多少拉拢了起来;那杯酒已经处理掉了。
“我看见灯都亮着,以为可能出了事。”盖普嗫嚅道。
“你来太晚了,”劳夫太太说,“两个孩子都死了。我不该让他们玩那颗炸弹的。”她端详盖普没有表情的面孔,搜寻些许笑容,却发现他对这种话题非常缺乏幽默感。“好吧,你要看尸体吗?”她问。她拉扯他短裤的松紧带,企图把他拉近身旁。盖普想起自己没穿内裤,立刻快步追上短裤,不意撞上了劳夫太太。她啪地放开松紧带,漫步走进起居室。她的体味让他很困惑——像香草洒在很深而潮湿的纸袋底部。
劳夫太太把丹肯从腋下捞起,以惊人的气力把他连睡袋搬到凹凸不平的大沙发上;盖普帮她抬劳夫,比较沉重一点。他们把孩子排好,脚抵脚,把睡袋在身体四周塞好,把枕头垫在颈下。盖普关掉电视机,劳夫太太走来走去,把灯关掉,收烟灰缸。他们像一对夫妻,在派对结束后收拾残局。“晚安,好睡,”劳夫太太对忽然暗下来的起居室悄声道。盖普摸索着走向亮着灯的厨房,途中撞到一个脚凳。“你还不能走,”劳夫太太低声对他说,“你得帮我把一个人搞出去。”她挽起他手臂,一个烟灰缸落地;她的浴袍敞开来。盖普弯腰捡烟灰缸,头发掠过她一边的Ru房。“我卧室里有个混混儿,”她告诉盖普,“他不肯走。我弄不走他。”
“混混儿?”盖普道。
“低能的白痴,”劳夫太太说,“他妈的作孽。”
“作孽?”盖普道。
“对啦,拜托把他弄走好不好?”她求盖普。她又去拉他短裤的松紧带,这回她可看清楚了。“老天,你穿得不多,是吧?”她道,“你不冷吗?”她把手放在他裸露的腹部。“好,你不冷,”她耸耸肩道。
盖普避开她。“是什么人?”他问,担心这会牵涉到把劳夫太太的前夫从房子里赶出去。
“来,我带你去看。”她悄声道。她拉他走后面的楼梯,通道极窄,旁边堆积如山的全是脏衣服和大包大包的宠物食品。难怪她会摔下去。
在劳夫太太房间里,盖普立刻看到她上下波动的水床上,躺着一头四脚舒张的黑色拉布拉多犬;狗懒洋洋地翻身侧卧,拍打着尾巴。盖普想道,劳夫太太跟狗交媾,然后没法子把它弄下床。“来,乖狗,”盖普吆喝道,“到外面去。”狗拍打尾巴愈加卖力,还撒了几滴尿。
“不是它。”劳夫太太说,狠狠顶了盖普一下;它跌倒在床上,床陷了下去。大狗凑上来舔他的脸。劳夫太太手指着摆在床脚的安乐椅,不过盖普先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见那个年轻人,他刚梳理好细瘦的马尾巴尾端的几缕金发,把发稍拉到肩膀上,拿起劳夫太太的香水瓶对着喷。他的腹部和大腿予人盖普在劳夫太太的身体和体毛上看到的油滑之感,他年轻的###细瘦弯曲,活像小灵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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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劳夫太太(3)
“嗨,你好吗?”那小子对盖普说。
“很好,谢谢。”盖普道。
“赶他走。”劳夫太太说。
“我不过是想帮她放松,你知道吗?”那小子问盖普,“我劝她尽量不要抗拒现实,你知道吗?”
“别听他的,”劳夫太太说,“他会把你活活烦死。”
“所有的人都太紧张,”那小子对盖普说;他转动椅子,往后一靠,双脚架在水床上;狗舔他修长的脚趾头。劳夫太太把他的腿从床上踢下来。“懂我的意思了吧?”那小子对盖普说。
“她要你离开。”盖普道。
“你是她丈夫?”那小子问。
“没错,”劳夫太太说,“你不快滚,他就把你的小瘦###摘掉。”
“你最好走,”盖普对他说,“我来帮你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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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闭上眼睛,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最会卖弄那套狗屎,”劳夫太太告诉盖普,“这小子唯一做得好的,就是闭他那双该死的眼睛。”
“你衣服在哪儿?”盖普问那小子。他看这小鬼大约十七八岁,进大学或当兵的年龄。那小子继续做他的梦,盖普轻摇他的肩膀。
“别碰我,老兄。”那小子道,眼睛仍然闭着。他声音里有种愚昧的威胁,盖普缩回手,回望劳夫太太。她耸耸肩膀。
“他也这么对我说,”她道。盖普注意到,劳夫太太耸肩和微笑,都是发乎本能,非常诚恳。盖普一把抓起那小子的马尾巴,横过他喉咙,绕过他脖子;他用手臂勒住那小子的脑袋,勒得非常紧。那小子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