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跟卖身似的。”鞋尖踢了踢身前的行李箱,时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赶紧收拾好,挡道。”
“这是我家!”时疏一气冲冲地瞪着他:“你看不下去就来帮我收拾!”
“你说得对。这是你家,您请随意。”
轻飘飘一句话气不死人,时颂潇洒转身下楼。
时疏一气得要命,抱着枕头狠狠揉了一把。
本来心情就不好,时颂还非要给他添堵,这日子真是够够的。
毫无疑问,霍望还是飞去了欧洲分公司。时疏一也没说不让去,公司临时有事放鸽子他不至于这么生气,他生气的点跟大多数人一样——态度。
不提前说,不提前商量,临走到机场才通知他,这是什么态度?就像当初出国留学一样,毫无征兆地提及,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可能是他双标,时疏一喜欢霍望宠着他,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但特定某些事,他又不喜欢霍望独断专行。
因为还有一个原因。
经历过年少时的分别,时疏一特别不喜欢霍望出国。仿佛一走又是多年,再难相见。
行李搬进屋,房间乱得跟狗窝似的。
时疏一完全没有心情收拾,宅在家里度过了一个爸妈轮番质问、大哥不时嘲讽的周末。
两天了,霍望还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当然,时疏一也没有给他传达消息的机会。
微信、电话通通拉进黑名单,到现在也没放出来。不过这两天倒是有好些陌生来电,时疏一防骗意识高,陌生来电一概不接。
周一,时疏一早早抵达工作室。
活了二十三年,他第一次如此期待周一。
本想换个环境改善一下心情,顺便落个耳根子清净。结果——工作室待了半天,耳根子一点儿没清净,便宜表弟跟苍蝇似的,围着时疏一“嗡嗡嗡”转了一上午。
送走前来体验油画的顾客,时疏一瞬间收敛笑意,瘫坐在休息区沙发上,一动不动。
见状,胥思源立马拿着一杯奶茶凑到跟前,一脸讨好而殷勤地笑,“哥,特意给你点的奶茶。薄荷奶绿加白珍珠,给,冰还没化。”
薄荷奶绿,时疏一最喜欢的口味。
渗着水珠的冰奶茶递到手边,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哥,点都点了,喝嘛!”
胥思源不依不饶,硬是将奶茶塞进他手中。
时疏一顿时甩开手,冷着脸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子有没有点儿眼力见?都给你说了心情不好,一上午像跟屁虫一样,走到哪跟到哪,烦不烦啊你!”
劈头盖脸一顿训,胥思源却一点儿也不恼。
他捡起掉在沙发上的奶茶,嘿嘿一笑:“知道你心情不好才跟着,你是我哥,我可关心你了。”
时疏一怨气比鬼还重,刚想再说他几句,门口风铃响起,一位中年妇女带着小孩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