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礼。”太子抬头目视天空,“皇后此句诗作得妙极,孤从前只耳闻,如今才算眼见为实什么叫星垂什么叫月涌。”
郑皇后的诗啊,南若心情微妙,怪不得他觉得耳熟,应该是以前背诵过全文,不过这首他已经忘得差不多,谁写的来着?
“可惜皇后只得了这半句,他人描补得都差了些意境。”
那是因为她大概只记得这半句,或者后面的不方便说出来,南若心道,嘴上跟着夸了两句,就当是夸给原作者。
太子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皇后诗词中精妙的又岂止这一句,只可惜近些年极少再有诗作问世,皇后文风多变,不论哪种总有佳作,如今搁笔,实在叫人遗憾……”
南若却没听出有多遗憾来,反倒听出了一股暗讽的意味,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被郑皇后的仙人梦授糊弄过去,那么皇帝渣爹他们呢?当女主还没想到梦授这个说辞、却名诗佳作不要钱似的往出冒时他们是什么想法?
尤其容相,作为名满京城的才子,他真的没有怀疑过吗?就一丁点都觉察不出破绽?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郑皇后吟诗作对抚琴下棋的?
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娘娘……”他想假装没听懂应付两句,嘴唇翕动,始终没说出口。
太子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笑意加深,不过却没有再多说,换了话题:“可是在房中闷得慌?”
南若便从善如流接上:“是有些,臣如今在营中操练惯了,忽然闲下来倒有些不适。”
没有手机电脑,没有网络,他再也不是那个半年都能不出门的死宅了,现在闭门在家一天他就能无聊死。
太子便上下打量他一眼,颔首道:“是结实多了,你从前太瘦弱,瞧着一阵风就能吹走,如今刚好,有了点武官的样子。”
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不错,改日与孤再较量一场,给孤瞧瞧长进了多少。”
南若笑着应下。
太子又对他训练旗丁之举赞了两句。
南若见他心情不错,趁势问道:“此行殿下可需臣做些什么?”
或者说打算做些什么。
太子听出他的言外音,一笑:“你只待在孤身边看着就行,不用你做什么,哦,倒是有一件。”
南若来了精神。
太子:“等回京,你写篇感悟给孤,免得回头父皇问你此行都见识了些什么你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