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去东宫的路上,南若有一种自己是地下工作者,即将跟领导接头的既视感,不禁暗笑。
不过以后他再想来东宫,确实得找合理借口。
銮仪卫是皇帝亲卫,他怎么都不该与太子走得太近,哪怕今日进了銮仪卫的是傅卓,也得在人前避着太子。
到了东宫,太子正在练武,小太监带着他直接去了校场。
穿过一段蔷薇花藤环绕的游廊,眼前豁然开朗,太子和谢元崇的身影映入眼帘。
两人正拿着短刀在对打。
不是那种隔空你来我往互相喂招,而是真正拳拳到肉,能听到捶打到身上发出的击打声。
南若不由停下了脚步,盯着场中的搏斗。
太子下手凶狠有力,不留丝毫情面,谢元崇也不落其后,下拳毫不犹豫,只不约而同避开了脸部。
两人一边躲避对方的刀刃一边奋力攻击对方,太子伺机绊倒谢元崇,提刀便用力刺下去,谢元崇一个躲闪,刀尖擦着他的脸颊砸在了地面上,他趁机反身扑到太子背上将他制住,手中的刀顺着他的背划下去,还没真正落下,被太子反手握住手腕一扭,腾身而起反将他压住,同时刀架在了脖子上,只消轻轻一抹,就能收割掉一条人命。
南若在旁看得心惊动魄又热血沸腾。
“来。”太子看到他,起身冲他勾勾手。
待他走近,将手里的短刀扔到他手里,自己拿过谢元崇的,道:“来一局。”
南若指腹轻轻在刀上划过,发现并没有开刃,洒然一笑:“好。”
两人站定,谢元崇随手举起一根树枝,随着他向下一挥,南若二话不说冲向太子,举刀刺向他胸口,结果刀尖连衣服都没碰到,就被太子抓住手腕一扭,将他调转个制在了胸前,冰凉的刀身架到脖子上。
空气安静了两秒。
南若忽视谢元崇眼里的无语和鄙夷,由衷赞道:“殿下厉害,臣不及。”
他不行,他承认,呸呸,不是,是小若谷不行,他很行,呸,也不是——他现在就是若谷,说他不就是说自己。
总之,他打架还是可以的,好歹当年也是学校扛把子一员,但是小若谷不是,他只擅长骑射,这种肉搏对打他很少参与,都是伴读,一起上学,谁不清楚谁,他不能莫名就突然成了泰森。
太子似乎也有些无语,愣了几秒才将他松开:“再来。”
这是想试探他?
南若摸不准,依言换了个方式继续攻击,又很快被太子制服。
“再来。”
如此来了五次,太子将刀丢到地上:“过来,孤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