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炒个雍菜?再来一个清炒苦瓜?”
李长博想了想:“没什么胃口,想吃点粥。”
付拾一就道:“那吃白粥还是肉粥?”
“白粥。”
付拾一就去厨房煮粥炒菜。
张春盛想过来接过去:“我来吧小娘子。”
付拾一摇摇头:“李县令今日很不对,我来吧。”
付拾一炒完菜,粥差不多也就好了——时间匆忙,来不及现煮粥,所以付拾一偷懒用了剩下的米饭。
这样能快一些,但是粥没那么香。粥皮也结不出来。
虽然有点委屈了李县令,不过付拾一觉得,这个点,还是早点吃上饭最好。
付拾一端着饭菜出来时,李长博正盯着院子里出神。
院子里的情形其实现在看不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
付拾一放下碗筷,轻声叫他:“李县令?”
李长博回过神来,歉然一笑:“想事情,竟是想出神了。”
付拾一顺势在他对面坐下来:“李县令今日到底怎么了?”
李长博犹豫片刻,轻轻摇头:“无事。”
付拾一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只道:“那我在旁边数钱。李县令别见外。”
李长博笑着摇头:“付小娘子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介意。”
付拾一就去数钱——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一抽屉的钱倒出来,她都是最开心也是最震撼的。
看着那些圆溜溜,中间有方孔的、黄澄澄的铜钱,付拾一就觉得幸福。
也油然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自豪:瞧,都是我赚哒!
付拾一一面数钱一面笑,李长博就在旁边看着,慢慢的,悠然的喝粥。
粥是白粥,不够香也不够甜,米不是贡米。
菜的滋味虽然很好,可毕竟都是素菜,不见什么油荤,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做法,和家里那些讲究的菜色没法比。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长博却只觉得自己吃出了一种满足和安宁。
真正的,来自于内心的安宁和舒适。
付拾一数过了钱,发现果然比昨日也没多多少钱,一共是八千钱。
刨了成本后,净利润是三千二百五十三钱。
付拾一很满意,盯着那钱,笑得灿烂。
李长博失笑,低头喝干净最后一口粥,这才开口:“付小娘子这么用心赚钱,那等钱赚够了,还会这么开心吗?”
付拾一想了想,歪头:“李县令觉得,赚钱这个事儿,有头吗?就像是做官一样,难道最后不想做个宰相什么的——”
李长博更笑:“做到了那一步,不也就到了头么?”
付拾一沉吟片刻:“那也许赚钱到了一定程度,不愁吃不愁穿,那就有心力去做更多和更喜欢的事情。”
李长博思量片刻:“比如?嫁人生子?还是继续做仵作——”
付拾一认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应该是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跟着那些商船,去别的国家——”
李长博听得出了神。
付拾一一面讲,一面疑惑:李县令到底是怎么了?
她看向方良。
方良摊手: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我家郎君肚子里的蛔虫……,!
不然炒个雍菜?再来一个清炒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