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陷入了沉重的默然。
付拾一将汝阳王世子头发重新束好,然后又将汝阳王世子身上的伤检查了一遍。
除却致命那一箭之外,其他的伤,的确都只是淤青,并没有很严重。
付拾一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胳膊。
然后还真看出了一点门道。
付拾一发现,汝阳王世子的胳膊肩关节处,有一点淡淡的淤青。
不严重,几乎不太容易看出来。
付拾一轻轻的按压淤青位置,发现按压淤青就消失,手拿起来淤青就出现。说明是皮下淤血。
只是这个淤血比较轻微,所以猛然一看,比起尸斑也没有深多少,那天很有可能还未能完全显现,所以才没有这么明显。
付拾一指着淤青问钟约寒:“你觉得这个淤青是怎么弄出来的?”
钟约寒仔细看过,不甚确定:“撞的吗?”
付拾一摇头:“不是撞的。如果是撞伤,没有道理这样巧,更不可能会两边都一样轻重,一样位置——”
钟约寒若有所思,“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困住?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只能被动挨打的缘故——可能当时他的手被困住了。”
几个人盯着汝阳王世子的胳膊,开始沉思。
只是这个情况,不太让人能想明白。
最后,还是付拾一想到了关窍:“你们记不记得,端午节那天发生的事情?”
李长博一点就通,当即轻笑:“付小娘子果然是聪慧。竟这样快就想明白了。”
付拾一腼腆一笑:“毕竟是发生不久的事情,我哪能忘记?反倒是李县令一点就通,实在是心思灵敏。”
钟约寒面无表情:所以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端午节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付拾一就小心翼翼开始拨弄头发,不敢错过半点。
钟约寒轻声道:“那一缕头发很长,可能是从根上剪下来的。”
付拾一想了一想,也不从边上开始找了,直接找到了头顶,将头发拨开——果然发顶上有铜钱大小的一块头发被齐发根剪去。
付拾一和钟约寒对视一眼。
钟约寒轻声道:“头发的确是世子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世子和何家,一定有仇?世子和清姑的死,是不是有关联?”
付拾一凝重颔首。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可是何家并没有报案。”
付拾一摇头:“报案恐怕不顶用。整个村子,几乎就靠别院挣钱,他们和别院交恶,不仅村里的人会憎恨他们,就连汝阳王府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就彻底没活路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害怕报官也不能严惩凶手。怕官官相护。”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轻声提醒:“汝阳王世子不是第一次弄出人命官司了。”
李长博微微蹙眉:“可是府中买的下人,毕竟和百姓不同。”
付拾一轻叹,说句大实话:“可是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呢?人命如草芥,这句话,李县令没听过吗?人越穷,命越贱。”
李长博不言语了。
钟约寒也不言语。
屋里陷入了沉重的默然。
付拾一将汝阳王世子头发重新束好,然后又将汝阳王世子身上的伤检查了一遍。
除却致命那一箭之外,其他的伤,的确都只是淤青,并没有很严重。
付拾一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胳膊。
然后还真看出了一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