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那么可怜,盛星河到底还是答应了。
婚礼前两天,盛星河要去岸上跟红酒商谈婚礼供酒的事,把闻亦一起带上了,同去的还有几个保镖。
这次婚礼用酒量大,且价高。红酒商把品酒地点约在了海边的咖啡馆,带了好几款红酒给盛星河品尝。
夕阳低沉,路灯还未亮。面上只有出海的渔船留下的几条浮油,渡轮的声音浑厚低沉,偶尔掺杂着几声海鸥的鸣叫。
海边有调皮的小孩儿,用弹弓打海鸥。
盛星河跟红酒商说着话,时不时要往闻亦那边看一眼。看到他蹲下身在跟小孩儿说着什么,两人聊得很认真,保镖也在不远处密切地关注着闻亦。
于是他放下心来,继续跟红酒商交流。
过了一会儿,再回头看去,闻亦指使保镖去买了冰淇淋回来,他和小孩儿一人一个。
吃完冰淇淋,小孩儿就把手上的弹弓给了闻亦。闻亦拿在手里,捡了些小石子,打海鸟,没打中。
盛星河听到他用辩解的语气跟小孩儿解释:“海鸟是一直飞的,所以我才打不中。”
那小孩儿不信,嘲笑这个大人。
闻亦想了想,又捡了颗石子,拉好弹弓,冲着路灯打了过去。
嘭——
路灯碎了,玻璃落了一地。
看了全程的盛星河:“……“
他抬了抬手,叫来一名保镖,低声交代:“问问路灯是什么单位管的,把钱赔给人家。”
然后皱眉,看向那个故意破坏公共财物的家伙。
夕阳终于沉入大海,事情谈完,盛星河准备回船上了。
那时,闻亦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出神地看着海面上的船,看起来沉默,但很自由。
盛星河找到他,然后一起回船上。
到了婚礼这天,盛星河在屋内洗漱。
闻亦则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海岸线的方向发呆,路灯沿着海岸扎了一路。入夜后亮起来,像一串美丽的珍珠项链。
突然,闻亦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盛星河还在浴室洗漱,他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给盛星河送礼服的。
闻亦看了一会儿,才接过来,然后很不温柔地扔在床上。
盛星河洗漱完出来,看到床上的衣服,闻亦坐在窗边看海岸,像个影子一样模糊。
换好衣服,他看向闻亦:“帮我打领带。”
闻亦听见了,头微微动了一下,隔了几秒站起来,拿着领带朝他走了过去。
盛星河坐在椅子上,闻亦站在他后面,双臂环着他,手伸到了前面帮他打领带。他一年没穿正装了,打领带的手法居然都生疏了,动作很慢。
盛星河不催促他,反而很享受,时光好像一下回到了三年前,在那个老式裁缝铺,闻亦也是这样帮他打领带。
好不容易弄好,盛星河就准备出门了,他站起来,转身看着闻亦,说:“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