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艺琼自被救回之后就没有再哭过,哪怕是无意间听见医生跟她的父母说,她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再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她也没有哭过。但顾含章一句‘我们等你回来’终是破了她心里最后一道心防。
“啊呜呜……啊呜呜呜呜……”周艺琼抱着顾含章,终于把她所有的害怕、委屈、不甘都发泄了出来,“撒……洒……”
顾含章轻抚着她的肩膀,“不用谢。”
周艺琼双手收力,用力点了点头。
当时她在绝望深处徘徊,已经决定要放弃时,她听见有人唤她一一,这一声一一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顾含章了解她,她可以一辈子不开口说话,只要她还可以跳舞,只要有人愿意给她舞台。
……
隔着房门,听见里面轻声哭泣的沙哑声传来,周娜兰微微有些动容。从女儿被救回来就一直不哭不闹,周娜兰担心她会憋出毛病,如今终于发泄出来了,她也总算能松上一口气了。
夏温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季行舟看了一会,刚想开口,瞥了一旁的裴新雪一眼又乖乖把嘴闭上了。
周诚城也搞不清为什么一一只见顾含章,他隐隐猜到顾含章可能跟这次的事有联系,但考虑到季行舟的强势,几次想张口又憋了回去。
季行舟哪有不懂,冲他抬了抬下巴,“跟我来。”末了,目光又看了看杨子涛和陆行。
夏温温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小声嘀咕了一声,目光正好跟一旁的裴新雪对上,夏温温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下,慢慢转过头。
裴新雪也知道眼前这姑娘不喜欢她,虽然她也不在意陌生人喜不喜欢自己,但想着也许以后还会见面,裴新雪犹豫再三,主动开了口,“那个…那天在门口我不是故意要抓着你朋友的手不放的,我当时确实是吓住了,我怕他不管我,我才……”
夏温温没料到裴新雪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你不用解释,反正季行舟的墙脚你是挖不倒的。”
裴新雪倒也没生气,她当时不知道那个人有女朋友,那个时候他从天而降,她也确实被他迷了眼,但自从杨子涛提醒过她以后,她就没再痴心妄想了。
今天来医院也确实是因为有人来问她那天在酒吧的事,她一时没主意才想到杨子涛的。如果知道会在医院碰上他,她怎么也不会跟来。
刚才出电梯那一幕,她看得真切,原来那双矜贵淡漠的桃花眼并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早就被人夺了目光,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裴新雪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淡淡道,“你真的误会了,我并没有想挖谁的墙脚。我看杨子涛好像还有事,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先走了,麻烦你等他回来的时候帮我转告一下。谢谢。”说罢,裴新雪转头就要走。
夏温温皱着眉,“等等!回来!”
裴新雪愣了愣,回头看着她。
夏温温,“你要走等杨子涛回来的时候你自己跟他说,现在就咱们两个人,等他们回来发现你走了,一定会觉得是我为难了你,别跟我玩这套啊!我夏温温涉猎的后宫争斗番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就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裴新雪,“?”
……
第219章战书
“草!岂有此理!老子当初就该打爆那孙子的头!!”季行舟将昨晚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完,杨子涛最先暴怒,气得一脚踹向墙角。
周诚城隐约猜到周艺琼的事牵扯了京都权贵,但没想到竟然是五年前埋下的诱因。从周艺琼出事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谁是肇事者,追问了民警很多次,但警方都以案情还有疑点不能告知为理由拒绝回答。
周诚城自责地蹲下身,抱着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拉着她陪我去玩赛车,她就不会遇见那个畜生,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是我害了一一。”
杨子涛蹲下身,拍了拍周诚城的肩膀,“这事不能这么说,有问题的是邵邑,该治的人也是他。”
周诚城摇了摇头,“涛哥,那个畜生没那么容易治,从一一出事到现在,我们没问出半点消息,我爸和我姑父到处托人在外面找关系,但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现在连那个畜生是谁都不知道。”
“消息是我让人封锁的。”季行舟靠着墙,淡淡地说道。
周诚城和杨子涛皆是一愣,就连陆行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变动。
周诚城不解,“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季行舟,“我不会让邵邑逍遥法外,你跟你爸透个底吧,京都水深不是你们可以试深浅的,等我消息。”
周诚城站起身,眼神坚定,“行哥,我跟一一一块长大,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你如果能帮她讨回公道,以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我周诚城随你差遣。”
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周家就被这里的人情世故打压的抬不起头,人情冷暖,在这个节骨眼能得季行舟一句这样的承诺,不要说周诚城了,整个周家都会对他感激涕零。
季行舟眼眸都懒得撩,“不用,也不全是为了你们。”
周诚城,“……”
杨子涛清咳了一声,“阿行,嘴巴别这么毒,就算是这个理儿你也没必要当面说出来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