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终于接下了马鞭子。
王珺松了口气,太子殿下不能柔弱,一个柔弱的储君,对天下来说,是一个不确定的灾难啊。
那边,一种刑罚结束,一桶冷水泼了上去,然后太子殿下就被王珺推了过去:“打吧,殿下。”
太子殿下有点不知所措,他真的没打过人。
王珺在一边淡然的道:“想一想,他能拿到你的画像,能拿到你先生的画像,还能拿到你半读的画像,如果大家的身份,被他暴露出来,等待你们的将会是什么?这家伙以前办事的时候,曾经绑架过一个州府首富之子,要人家付赎金,那首富因为做了一笔买卖,现银并不多,急忙筹钱的时候,他等不及,每隔三天,就送了那孩子的一根手指头给富商,硬生生将富商的老娘给急死了!就算他不敢伤你,也肯定会伤了你的先生,你的伴读。”
“这?”太子殿下果然喘了粗气。
“他还给你的先生下药,你应该听你的先生说过,某些蒙汗药,吃了之后,可能会变得反应迟钝甚至是痴傻。”王珺继续道:“再说,此人人品低劣,最喜良家妇女。”
他倒是没说,这人长成这样,还有个坚持,就是要人心甘情愿。
谁家妇女能看上他啊?故而多数时候都是下药,再勾勾搭搭成其好事。
“孤明白了。”太子殿下举起了手,抽了起来。
猛然的抽人,还挺使不上劲儿的,不过二十几鞭子之后,就抽打的顺手了。
同时,太子殿下的心里的那股子郁气也发了出来,是啊,他下不去手,可是这个家伙对他们,可是从不手软,不能动手也是虎视眈眈。
太子殿下抽过了之后,王珺才让人松开贼老鼠:“现在,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招,我都招!”贼老鼠这会儿也不敢耍滑头了,这一顿罪遭的啊,真的是皮开肉绽,全身伤痕累累。
不过他说的跟其他人说的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出入。
“那画像,是谁给你的?”太子殿下在意的是这个。
“画书生,不过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蒙着面,我只见过一面,那人身材高大,跟独眼老狼差不多,也是瞎了一只眼睛。”贼老鼠道:“而且那个人腰间带了腰牌的,按照京中高门大户的规矩,只有那种高官之家,或者是世家大族才有那种腰牌,而且应该是个护院头领才有的那种,进出府门的腰牌!”
“是真的独眼,还是化了妆的?”王珺跟温润,可是听南宫易说过不少道上的事情。
尤其是某些飞贼大盗,他们的手艺可不简单,第一个就是化妆术,甚至有个独行大盗,绰号“千面人”,那化妆术厉害得很,男男女女随便装,老老少少随便化。
所以王珺第一个怀疑,那个人是化妆了的!
“你怎么这么想?”贼老鼠可没这么想过。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曾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这点蛛丝马迹却不能对我们的追查,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还有,我们追查断了头,都在这个最后出钱的人身上,到此为止,这个人如今只能确定是个男人,脸上的疤痕,瞎了的眼睛,都不知道是不是化妆上去的,如果道上的人要装扮起来,详查就难了。”王珺道:“你们的银票来自连城钱庄,不记名的那种,走账最常用,一般都无法追踪来龙去脉,所以,你还需要提供更有用的东西才行。”
“更有用的东西?”贼老鼠想了想,身上的伤痕很疼,一抽一抽的,提醒他,这可不是耍滑头的地方,那么多刑罚,他才过了几遍?后头有更多的刑罚等着他呢:“那个,那个,我想想,我想想啊!”
众人分开,去喝了口冰镇酸梅汤,舒坦了一下。
贼老鼠终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东西:“那个人说话虽然是京都口音,但是有一点山西话的影子,还有啊,他递给我银票和画像的时候,他的左手虎口那里,有一颗黑痣,那应该不是画上去的吧?还有啊还有,那个人的身上,是一股很清雅的女人香气,应该是高门大户的正室夫人们,常用的冰云香,这香料贵重,一般人家可买不起。”
“你怎么知道是冰云香?”王珺疑惑的看了看这老小子。
“我是什么人啊?以往勾搭到手的都是一些普通货色,但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极品的半老徐娘,她们之中有人用这种香料,据说一两黄金一两香,有价无市。”贼老鼠真的是被打怕了,什么都吐露了出来:“那种香料有一种特别的提神醒脑的感觉,如果靠近了之后,还会沾染在身上,有那么一丝冷冽之中的缠绵悱恻,非常的好!”
“还有什么?”王珺继续追问。
并且还甩了甩手里头的马鞭子。
贼老鼠努力的回想:“给的银票是大数额的那种,一般的商队可能开不出来吧?”
“京中大型商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这个做不了数。”王珺摆了摆手:“还有别的吗?”
“没了……想不起来了,这一时之间,我也……我也没什么消息了。”贼老鼠也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谁给你联系的这个局?”王珺问了个以前问过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药老都说了,是他提议独眼老狼,找的这只老鼠。
“是个掮客,以前是美人蝎子的姘头。”结果他却跟药老说的不一样:“他说有一桩好买卖,钱多危险少,问我做不做?如果点头,自然有人来找我,我同意了,然后独眼老狼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