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那边是什么东西?”温润正想跟王珺说个话呢,就看到东边靠江边的地方,停了十七八艘花红柳绿的船只,说是画舫吧?这颜色也太鲜艳了一些,说是楼船吧?个头也太小了点儿。
而且船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像是在打扫卫生,还在江水里刷洗东西。
“那是花船。”王珺也没见过这样的船只,但是船老大常年在水上行走,靠这个吃饭呢,自然是认识的:“老爷别看了,一般人上不去,那可是本地面上最好的十几艘花船,一晚上的度夜资,最少也得百两银子,船上的一个婢女,身价都能达到百两,据说连烧火的小厮都认识字儿呢!”
温润一脸的尴尬。
花船说白了,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船只,不叫“女支船”,说花船好听些。
跟画舫不同,画舫是文人雅士们游江看景致的时候,乘坐的船只,上面只有温文尔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等互动的事情。
而花船就不同了,每一艘花船都精致的不得了,上头有花魁娘子,青楼中的才女等等,生张熟魏,任人来去,当然,有格调的花船,那都是说卖艺不卖身什么的,实际上,只要钱给够了,可以买人出花船。
花船地方不大,所以走的都是精品路线,跟秦楼楚馆不同,人手不多,花娘自然也不多,但个个都是出挑的那种。
王珺一脸的黑线:“让小姐不要往那边看,走吧!”
花船就不适合正经人家的女孩子看到,更别提知道。
很快,他们就路过了那花船,景色依然很美,但温润却无心观赏了,他回了船舱里,趴在矮床上,王珺进来,坐到了他身边,伸手给他按了按后背,揉了揉背部两边的里脊:“不高兴了?”
“我讨厌那些东西。”温润直言不讳:“什么秦楼楚馆的都不该存在!可是这种东西吧,自古有之,烦死了。”
哪怕是他的前世,那么发达的时候,还是有不少非自愿被推入火坑的人,要是自甘下贱的还好说,那些非自愿的人过得太苦了,温润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王珺道:“在京城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趁着大乱平息,又休沐的日子,去京城逛一逛那秦楼楚馆,可我一次都没去。”
嗯,这个时候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拳拳独爱一人的心。
“嗯,我知道。”温润满是得意的笑了一下,因为是趴着的,王珺没看到。
“后来在京城,也有些急于攀关系保命的人,想嫁女子与我,我都拒绝了,还有送人给我的,我都没要,有的人娶了,也有的人收了那些女子,不过后拉都被皇上撤职查办,甚至是明升暗降,调去边陲之地,唯有我们几个忠心耿耿的,最后被皇上放到了好地方。”这是王珺以往不曾提起的事情,京中之乱,说白了,就是皇家内斗,争夺那把龙椅。
先帝好几个儿子,现在就剩下俩活着的,现在算一下年纪,才十几岁,内乱的时候,他们还是个孩子。
根本没有能力争夺皇位,现在是皇上为了展示胸襟,封的亲王,可十几岁的亲王能干什么?一点权力,一点名声,就完事了。
每日也就混吃等死。
前头那几个大了的,就剩下皇上一个人了。
什么皇太子、二皇子的统统完蛋,最妙的是,他们都没有儿子。
这一点,特别的让大臣们放心……因为他们只能支持皇太子这么一个选择,没第二个。
就算皇上现在生个儿子,那跟皇太子,也相差十岁呢。
可能那位皇子才读书,皇太子那边都娶亲立太子妃了。
可能那位皇子才学武,皇太子那边可能连皇长孙都生了。
皇上就是用这种办法,保证皇太子的独一无二,让大臣们不用三心二意,选择站队了,因为就这么一队。
不站也得站!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古今还是中西方,夺位的时候,兵权最重要,那位开创了盛世的老人家说的好啊,枪杆子里头出政权!
所以在那个时候,跟人勾勾搭搭的武将,没有一个是被皇上重用的,甚至连信任都没有了。
不过皇上也怕寒了将士们的心,故而没杀了他们,只是也没重用的意思,调任或者是明升暗降,甚至是丢官去职,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但此事是个忌讳,王珺轻易不谈论,他从京城回来,也没细说在京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温润也不问,只要人平安回来了,不缺胳膊不少腿儿的他就知足了。
“我们下一站在哪儿停靠?”温润换了个话题。
“下一次是在清波府的江亭县靠岸,要在一天之后呢!”王珺道:“江亭县也靠水吃饭,不过江亭县有八个村子,其中有五个都是在岸上靠里的位置,有农田,且都是上好的灌水稻田,一年的粮食产量可不低,还有三个渔村,很富裕呢!”
“江亭县?我记得江亭县里有一处望江山,山上有一处观江亭?”温润记得这个是因为他看过几本这个时代的人写的游记,其中就有这些记载:“江亭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叫的江亭县。据说那处观江亭,可是汉代遗址!”
温润可向往了!
前世,他也向往一些古迹,但真正的古迹,都是用围栏围上,甚至还有的用钢化玻璃罩罩着的,只能远观,不能近看。
有些人出门旅游,带的手机钱包和行李,还得配备一个望远镜,也有放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