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在吃过了饭之后,又喝了一盏姜茶,才跟丁林说正事儿:“那俩人就在驿站里,你可不可以去看看?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国舅爷啊?这总分不清楚,可有些投鼠忌器。”
“你这比喻可不怎么样。”丁林笑着道:“走一趟吧,我也想知道,来的钦差大臣怎么就成了国舅爷,他还真敢吹牛。”
以前在翰林院里,丁林也不是多么积极的往上爬,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个性。
朝中的事情多数都是听一听,别人不说他也不知道,也不去打听,更不会筹谋什么,故而还不知道钦差大臣是谁呢。
加上他在京中走得急,临行之前也只是见过皇上、聆听圣训而已。
温润见他这么痛快的点头,心里也十分受用。
不过随后一想,皇上的用意,可能也是如此。
丁林的确是个清白出身,老丁家本身也没有什么靠山,自己出息就行了。
但是别忘了,老丁家是国舅爷的亲家,虽然那三儿子是庶出,丁家女也是庶出。
可丁林的确是见过国舅爷,更是见过国丈的人!
这就有意思了啊!
“走走走,我带你去。”温润兴致勃勃的走在前头,带着他直接就到了关押俩人的地方:“这里不止有钦差大臣,还有你的前任。”
“我的前任……前江南道御史啊?”丁林一听,顿时乐了:“正找他呢!”
“你找他干什么?”温润扭头看他:“你俩认识啊?”
“才不是,我那里有吏部和刑部的公文,要我递给他,免了他的官职,收押入狱,是审问还是判决,就看你们俩的了,或者送入京城吧。”丁林道:“好歹堵住那些文官的嘴巴,我听我大哥说,御史台很多御史都叫嚣着要上奏弹劾你们,结果上去的奏疏都如泥牛入海,没动静了。”
温润忍笑,这应该就是皇帝对他们的维护了吧?
看来皇帝也不是那么独断专行么。
说着说着俩人就到了地方,推开院门进去,倒是没什么,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听东厢房里一声惨叫:“啊……啊……!”
歇斯底里!
温润吓了一跳:“这干什么呢?”
丁林也吓得一哆嗦:“里头在做什么呢?”
这人的声音也太大、太惨了点儿,吓死人了。
听到温润的动静,王珺就出来了,他在东厢房那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倒是挺好,就是他身后跟着出来的一个什长,手里头拎着一根马鞭子,那马鞭子还在滴血呢。
“你这是干什么呢?”温润皱眉了。
那个什长虽然很快的就把马鞭子藏了起来,可滴在地上的血液,却不可能轻易地散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