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讨论不休,最后还是温润起了个名字:“那就叫竹亭才子吟,我们不是大德贤能,那我们也是才子雅士啊!”
这句话,捧了所有人,谁都满意啦。
“好,就叫《竹亭才子吟》,对了,赶紧写下来,我们也出一个诗集,就叫《竹亭诗集》,怎么样?”好名声嘛,谁不好呢?几个人兴致勃勃。
温润也觉得,如果在文人圈子里,打开市场的话,那么有个好名声,也是不错的,尤其是他的这个结契,到底是个短板,只能拼命的赚个好名声出来,有了名声buff加持,肯定是好处多多,虽然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有些讨厌,但是如果有了好名声,跟他们交好的话,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也提议:“不如就叫《竹亭诗集·第一部》,等你我兄弟再过几年,聚到一起,再有佳作,就叫《竹亭诗集·第二部》,如何?以后可能会有第三部、第四部,待到你我老迈之时,还能给后代留下一整部佳作。”
“这……。”温润的话一说,他们几个竟然犹豫了。
就连好说话的彭飞都有些尴尬了。
“怎么了?”温润有点愣神,这是个什么情况?最怕气氛突然安静了。
“不瞒如玉贤弟你说,我们几个聚到一起,其实是为了避祸,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这里,与贤弟你一起看这江南美景,欣赏这远山如黛。”雷鸣苦笑道:“你虽然与人结契,断了仕途,可是也自由了,没有了宗族家庭的拖累,自己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我们不行啊!”
“是啊,我家为了躲过这一劫,都不让我上京会试,反倒是让我带着钱财家仆,拖着几个马车,满天下的转悠,连家都不让回了。”丁林貌似很不高兴,说话嘴上又没有把门的了:“可恶啊!还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我那未婚妻,才堪堪十四岁!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我要等她十八岁才能成亲。”
“这是为何?”温润是真的惊讶了:“诸位的家世,也算是不凡,且长辈俱是朝廷重臣,甚至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为何会如此?”
他看这几个人,每天都过得不错啊!
满天下的旅游,身边又是下人又是书童的,把他们几个照顾的那是相当的不错。
老王家这里也算是好的了,他们住下来之后,听说连炕席都换了他们带来的,被褥更是如此。
家里的熏香,是温润亲手制作的,乃是非常清新淡雅的芳馨香。
取自《九歌·山鬼》中的记载:“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之意。
就地取材,用的是本地的丁香,混合了藿香,冰片,木香和薄荷,以及樟脑。
这款香气淡然的同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又能驱除一些小虫子。
可是他们到了之后,连这一款熏香都给换了,换了他们带来的熏香,陈强家的闻过一次,说是叫什么“帐中香”,是安神入眠的熏香。
而外出有在堂屋点香的叫“飞蛾香”,是熏虫子的!
衣服上的熏香又有另外的讲究,听的温润一个头两个大。
这样出门在外,还有如此精致生活的人,怎么会有烦心事呢?
“这些烦心事,如玉贤弟不用知道,不过你的提议,我看不错,就这么办吧!”谢六公子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与其多一个人烦恼,不如趁着现在,时光自由,何不逍遥呢?”
“对对对,这没喝酒,就醉了,胡言乱语了起来。”邓二少赶紧打圆场,实在是气氛太好了,这帮人难得有个敞开心扉的时候,结果心扉刚开个缝,就被谢六公子又给关上了,倒是邓二少,他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不能胡乱说话,于是改了个话题:“我等熟读诗词歌赋,这时节,不如作诗,或许有几首佳作流传于世,也不枉费我等才子之名。”
“此时虽然是冬日,但是作诗不局限于此。”丁林知道自己刚才又“失言”了,故而第一个应和邓二少的话,显摆了一下自己的才学。
一口气作了一首长长的诗句出来,竟然有三十二句之多。
他们不说那些事情,温润也懒得问,只是品茶作诗,却没什么好的著作出来,心里觉得他们有负才子之名。
而且他们竟然都听谢六公子的,不管这位谢六公子说什么,他们都跟应声虫似的,有失风范。
温润知道他们这些人里,家里最高官的就是这位谢六公子。
可也不至于这么捧着吧?
温润本想安安静静的过了这天,结果中午的时候,下头的刘三儿他们,送来了后厨熬煮的山珍鸡汤。
这帮人没事的时候,竟然捞出来汤里的山珍,互相猜测里头都有什么山珍?
“其实就是一堆蘑菇,有什么可看的?”温润哭笑不得:“这是竹荪,这是雁来蕈。”
秋天的时候,家里可不少人上山采集,什么都有,村里人也会给老王家送个一两筐子。
“是吗?”邓二少看的仔细:“我也吃过雁来蕈的,好像是这样的。”
温润正在喝汤,看到雁来蕈,突然想起一个脑筋急转弯:“诸位,诸位,说起雁来蕈,在下有个题目,考考大家。”
“什么题目?”温润竟然要考一考他们,这倒是让几个人来了兴趣。
“诸位可知,古诗里有云: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温润促狭一笑:“可是,孔雀为何东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