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过刚冲破生死玄关,体内真气狂暴汹涌,正在他全神贯注竭力疏导之时。
他突觉背后传来一股湿热之感,紧接着,欧阳锋的双手从他背后滑落。杨过心中大惊,赶忙收敛气息,迅速回过身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躺倒在地的欧阳锋,他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残留着猩红刺目的血渍,仿佛是风中的残烛,整个人气息萎靡。
见此情景,杨过不由得眼眶泛红,他当即伸手扶起欧阳锋,双手紧紧贴在欧阳锋的后背,运转体内真气,缓缓输入欧阳锋体内。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过后,欧阳锋的头顶渐渐升起腾腾热气,方才悠悠转醒。
“咳……咳……”欧阳锋气息奄奄,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话语也是断断续续,“乖……儿……子,爹……没……事。”
“爹,先别说话,你先调息一下体内真气。”
欧阳锋闻言,也知自身体内的情形,眼下并非说话之时。于是不再多言,当即闭目凝神,运气调息。
杨过则是前去活死人墓寻小龙女讨要玉蜂浆,为欧阳锋疗伤。
待至日上三竿,已是烈阳高照之时,欧阳锋原本如白纸般的面容渐渐有了血色,不再似之前那般苍白。
欧阳锋身躯微微颤动,而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向杨过,带着后怕的目光中又含着欣慰,缓缓说道:“乖儿子,咳咳……为父着实没有想到,你的内力积蓄竟已如此浑厚。是为父大意了啊,咳咳咳……”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为父差点就命丧在你这真气反噬之下。”
杨过眼见欧阳锋这般情状,急忙拿出一瓶玉蜂浆,递向欧阳锋,说道:“爹,你先喝下这个,这玉蜂浆对治疗内伤大有裨益。”
欧阳锋伸手接过玉蜂浆,未有丝毫犹豫,仰头将便一饮而尽,玉蜂浆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过得片刻,便有一股微凉的气息自腹部油然生起,仿若潺潺溪流,缓缓流向体内的奇经八脉,所过之处,温润之感蔓延开来,欧阳锋顿感通体舒畅。
欧阳锋感受到玉蜂浆的奇妙功效,不禁面露惊喜之色,开口称赞道:“乖儿子,这东西甚是不错!”
杨过听到欧阳锋说话之时,已没了先前那种气力匮乏之态,心中稍感安定。
于是,开口问道:“爹,你体内的伤势怎么样了?”
“乖儿子,爹是真气耗损过大,力竭之下,方才被逆袭的真气震伤了经脉,只要好生调养些时日,自会康复。”
“如此就好,那爹你就暂留在此地疗伤,待伤势痊愈后,在做打算。”
“乖儿子,爹正好乘此机会,将我生平所学,尽数传授于你。”
杨过心中满是感动,义父不惜耗费真气相助,如今重伤在身,却还不忘要教授自己本领。自己又怎能忍心让他如此辛苦。
当下,他脸上挂着笑容,温言说道:“爹,传授武艺之事并不急在这一时之间,你还是先安下心来调理身体,过上几日再议也不迟。”
要知道,欧阳锋一身所学,杨过前世在华山之时就便已然学全,唯有这“移穴换脉”之术还未曾习得。
“乖儿子,等爹休养几日,便来教你功夫。”
“将来,你一定会是天下第一。”
在欧阳锋的心中,当下最大的心愿便是将眼前这个乖儿子培养成天下第一的高手。
在古墓这边,杨过将欧阳锋安置下来,以便其安心疗伤、恢复元气。
那边李莫愁滞留古墓数月未归,被她掳来的陆无双一直苦寻逃脱之机,却又被大弟子洪凌波看住,脱不得身。
洪凌波作为李莫愁的大弟子,已经许久未见到师父归来,这让她心中焦急万分。她心里清楚师父出身于活死人墓,又记起师父曾提及要前往那里,于是便拉着陆无双,二人朝着古墓的方向赶来。
洪凌波跟随李莫愁修行已有数年,一身古墓派的功夫学得七七八八。只是她如今尚还年轻,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这功夫还未炼到家。
李莫愁当时因半块锦帕之故,并未对陆无双痛下杀手,反倒是将她也收作弟子,怎奈还未来得及传授其武艺,自己却被困在了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