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此举便是最大的诚心了。
而楚越如今要剪太子朝服,此举也足以彰显他的诚心了。
这一刻,护栏另一边的饥民们闻言,看向楚越的目光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眼见躁动的饥民终于再度安静下来。
楚越从岳思远的手上接过剪子,高高举起,脸上带着一丝决然。
“孤不会如禹州州牧那样贪吞赈灾粮,更不会昧下一粒米!”
“今日孤就用这般剪刀,将手中的太子朝服剪成一片一片的碎布,然后分发给各位,作为领米之劵!”
“皆时,乡亲们便可凭此领米之劵,进入怀阳郡中领米!”
说到这里,楚越不由深吸一口气,看向饥民目光微微颤动,声音低沉了下来。
“只是……按大唐律法,当众毁坏朝服者,乃是死罪!”
“然太子朝服不仅仅是朝服,亦是一国储君的象征。”
“若是孤今天真的这样做了,亦是对天家犯下大不敬之罪!”
“我大唐向来是奉唐律为上,当朝皇帝一向遵照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论。”
“这一剪刀下去,双罪并罚,皆时别说孤这太子之位,就连性命恐也难保……”
说着这里,楚越虽然面色如常,声音却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然而下一刻,他的语气又变得无比坚定。
“孤别无所求,只希望禹州的百姓们能够相信孤,再相信朝廷一次!”
“若是孤可以用这太子之位、用孤的生命,重新换的禹州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那孤……即便身死也无悔了!”
!。
楚越的话,一字一句重重的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他这一番话可谓慷慨激昂,感人肺腑。
站在楚越身侧的岳思远,在听完楚越的话后呆住了。
位于楚越身后的禹州官员们,也都被楚越的做法深深震撼,呆立在原地。
就连之前对楚越心有微词的怀阳郡太守刘斌,此刻也震惊的张大嘴巴。
原本他以为今日楚越主张的‘安抚’决策注定要泡汤了。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楚越为了禹州的安定……
他竟能毫不犹豫的抛却储君之位,将生死置之度外!
要知道,那可是一人之下储君之位啊!
试问这世间,有几人可以轻易舍弃这尊位?
君视名利如粪土,许身国威壮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