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苏娉诧异,真心道:“小妹真厉害,不过以后还是大一点再爬,因为树上有毛毛虫,容易伤到你。”
赵云霞知道她是怕小妹太小了爬树摔下来,忍不住笑道:“她吹牛的,还爬树呢,昨晚从炕上爬下去上厕所,还摔哭了。”
这苏娉倒是没听见,可能是在男人怀里睡得太香了。
“坏妈妈。”盛小妹撅嘴:“下次不能再告诉婶婶我的秘密了哦。”
“好。”赵云霞许久没看到儿子,问她:“哥哥呢,他那腿不能到处蹦。”
“在堂屋听爸爸还有陆叔叔说话,哥哥说这是他们男人之间门的话题。”
“哪儿学来的词。”女人噗嗤乐了,她手上动作没停,针脚细密,过了一会儿,她说:“来比比袖子有没有短。”
有新衣服,盛小妹当然非常开心,立马凑过去,“长了呀妈妈。”
“嗯,是长了点。”赵云霞说:“不拆了,到时候穿卷点袖子,明年还能穿。”
毛线也是不能穿的旧毛衣上拆下来的,她手巧,会的花样也多,苏娉看着也不禁入了迷。
“阿软。”陆长风在门外喊:“回房睡觉了。”
苏娉这才惊觉已经很晚,看了眼腕表,她起身:“嫂子,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过去了。”
“好,堂屋里那盏煤油灯应该空下来了,你拿去房间门用。”
她家平时用蜡烛比较多,煤油要票,也就是苏娉他们过来才拿出来。
“好呀。”
苏娉出了屋子,男人站在夜色里等她,无奈笑道:“你再不出来我今晚只能和盛仞挤挤了。”
“我不介意的。”她拉着男人的袖子去堂屋:“你们吃完,桌子收拾了吗?”
“收拾好了,煤油灯我已经提屋子里去了,明天我们去中药材加工厂看看,然后下午就回去。”
陆长风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慢悠悠道:“结个婚,见完这个见那个,我想和你单独待几天。”
“好呀。”苏娉点头道:“我也想在你身上练练针法,好久没有看诊,我都生疏了。”
“……你就这心思?”陆长风痛心疾首:“我们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
“别人都那啥那啥,你就想着给我擦药油。”
“嗯,不行吗?”苏娉一脸正经道:“作为军人,你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
“行。”陆长风摇头叹息:“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哪敢不从。”
“扎吧。”
苏娉从拽着他的衣袖变成挽住他胳膊:“我尽量轻点。”
“行,都行。”陆长风一副无所谓了随便你的模样,“作为丈夫,为妻子服务也是应该的。”
“作为一名医生的家属,我要时刻谨记,该为医学献身的时候要毫不犹豫。”
“别乱扯啦,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苏娉轻声笑道:“你要不要洗澡?”
“不洗。”陆长风叹气:“回了东城再洗吧,这里不方便。”
苏娉深以为然。
回了屋子,刚打开门,外面风吹进来,煤油灯晃动不停,男人反手关上房门。
苏娉洗完澡穿了件灰色的针织外套,她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陆长风随即过来,他哈了口气,问:“酒味儿明显吗?”
“我都不敢呼吸了。”她正色道:“不然我们一人睡一头吧,你去床尾。”
“那不行,我都为医学献身了,你也得忍耐忍耐。”陆长风坐下来,脊背抵着墙壁,垂眸看她:“乖,回了东城我就不碰酒了。”
盛仞心里压了太多事,今晚跟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盛军后来被他支开了。
陆长风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位老战友好兄弟,今晚两人都喝了个痛快。
“我没有不让你不喝酒,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苏娉想到妈妈说的话,有什么话及时说清,免得造成误会:“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闻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