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被定性为战争精神病。
因为在极端的环境,长时间承受炮火枪声以及缺粮少食的情况,眼睁睁看着战友在面前倒下又无能为力。
所以会造成战场应激创伤。
面对这种情况,必须快速处理,让战士们意识到这种情况只是短暂的不适。
苏娉没有拖延,把自己的想法和军医们说了,让他们尽量平和地和战士们沟通,告诉他们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
军医们尝试用这种方法对出现这种情况的战士们进行治疗,有一部分很快就恢复,又重返战场。
而那个说自己失明的战士情况却加重,开始出现癔病,只能暂时把他留在卫生所,到时再送去野战医院治疗。
到了第十天,晚上。
白沙岛的海军摸黑登陆,楚岱抬手,示意队伍悄然前进。
而在凌晨三点半,原本安静的夜晚枪声打响,指挥所又灯火通明,偷袭完就撤的海军又登上借来的渔船,消失在寂静海面。
第十五天,北城军区和西南军区的支援已到,沈元白手下的兵力不再捉襟见肘,作战计划开始更改。
战场上,我方战士火力猛烈,大开大合,直接对敌方形成压制,开始火力延伸。
空中,歼击机对敌轰炸机展开炮火攻击,顾灿阳下令从南城军区调来强击机,协同地面部队作战。
胶着了半个月的形式终于开始松动,敌军不再坚不可摧。
战斗接近尾声,伤员陆续送往野战医院。
苏娉身上的军便服已经看不出颜色,血和泥土都有,临时卫生所内,所有伤员转移,她们也要收拾往后撤。
战斗结束,军帐开始拆除,军卡一辆接一辆过来。
伤了手的男人脖子上挂着绷带,他对旁边的沈元白说:“这仗打得太窝囊了。”
这块硬骨头啃了十五天,如果不是海军和空军协同作战以及各大军区持续而来的支援,现在恐怕还在耗着。
沈元白看着眼前的地图许久没有说话,他给东南军区司令部打了个电话,汇报完战场情况后,说:“近期敌方还会有人动作。”
陆长风蹙眉,他大步走到边防地图前,把这次的作战地点都标记出来,然后陷入沉思。过了半天,他咬牙切齿:“原来不止一个国家的部队参战。”
他就说怎么敌人越打越多,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物资输送过来。
最后撤退时他心里是憋着气的,坐在卡车上,他说:“我要向司令部申请,下次继续调过来作战。”
沈元白知道他心里的烦闷,眉眼平和看着前面的路,放在膝上的作战报告一直没有下笔。
回到军区已经是十一月二十五号了。
军区给第七兵团的战士们轮流休一天假,苏娉依旧是五天。
她没有休息,把这次战场上战士们出现的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带着笔记本去了张家。
“你张叔叔不在。”张老夫人看到她这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阿软,你最近去哪了?”
前几天张轻舟去部队找过她,可团部说她出任务去了。
“执行任务。”苏娉没有多说,她揉揉眉心:“张奶奶,我在家等老师回来。”
“好,好。”张老夫人让她先去厢房休息,自己去老头子的书房揪了几根参须给她泡水:“阿软,你喝完再睡。”
苏娉没有拒绝张奶奶的好意,捧着杯子喝完参茶,换了身衣服挨着床沉沉睡去。
张老夫人看着心疼得紧,她从旁边的五斗柜里找出安神香点燃,放在床边。
看着她越发尖瘦的下巴,深深叹了口气。
这孩子,一点也没记着自己是个姑娘,跟那臭小子一样。
这叔侄俩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成天就钻医学里面了。
替她掖了掖被角,张老夫人拿来医药箱,坐在床边替她处理手上的细微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