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晴儿让斛律光更是心动不已,八尺大汉却像个羞赧的小姑娘,犹豫再三之后,试图抓起了晴儿的纤纤细手:“晴儿姑娘,可愿意委身于在下?”
虽然这句话是在意料之中,晴儿并没有想到斛律光会说得如此委婉,如此近的距离,感受得到斛律光均匀细腻的呼吸以及忐忑的心跳,仿佛是害怕晴儿会拒绝似的。
晴儿眼角的余光能感受到伽罗正用期盼的眼光看着她,晴儿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装作欲语还羞的样子:“都督说笑了,小女子乃是一介奴婢,怎能高攀得上?”
斛律光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手抓得更近,晴儿痛得叫出了声来:“都督,你弄疼奴婢了。”
斛律光便松开了双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对不起,晴儿姑娘,我,我并非是想乘人之危,我也没有要害你家人的意思。晴儿姑娘若是觉得委屈,我也不强求……”
晴儿听了此话正是心花怒放,心中暗想,这可好了,既然不强求也怪不得我了,正待要拒绝之时,眼角的余光却又分明地看到伽罗正在冲她摇头。晴儿不明所以,以至于不知所措:“都督,都督哪里话……我……”
晴儿还要说话时,伽罗便上了前:“都督莫要见怪,我家晴儿高兴还来不及。方才一路上还夸赞都督英雄盖世,这天下的女子哪有不爱慕英雄的?奈何身份卑微……”
斛律光更是激动了,便施礼道:“在下是甄心喜欢晴儿姑娘,若是伽罗小姐心忧疑虑,我便请人说媒下聘礼,明媒正娶以侯爵的礼仪迎娶晴儿姑娘,伽罗小姐你看可好?”
伽罗佯装欣喜,便替晴儿答应了:“好,我待晴儿如亲妹妹,晴儿便是我独孤家的人,这也算是没当户对了。”
本来还有疑虑的斛律光听罢大喜:“甚好甚好!”便如获至宝似的,要拉着晴儿的手一起坐在主位之上。
伽罗却将晴儿拉回了身边:“都督莫要着急,既然晴儿已经许给了你,早晚便是你的夫人,尚未婚娶还往都督尊重一些。方才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帐外的那些士兵,莫非是都督早就看上了我们家的晴儿,叫人做好了准备?”
斛律光一脸的无辜却显得很笨拙:“这里本就是军营,随处可见的士兵有何奇怪?”
“只是这些士兵都躲藏在帐篷之外,做蓄势待之势,不知是不是在等着都督的命令?”伽罗却又说道。
斛律光讪笑:“想是那些士兵久慕伽罗小姐的天仙美貌,前来瞻仰的吧。”
伽罗却爽朗地笑了笑:“既然是来瞻仰我容貌的,切莫要在外面候着了,请进来我要赏他们几杯酒吃。”
沙华听闻伽罗要让士兵们都进来,心中不免一惊,倘若这些士兵不受控制,亦或是斛律光有什么歹念,他们一家人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沙华便悄悄地拉了拉伽罗的手,伽罗暗暗说心中有数。
斛律光也只好让那些士兵进来:“你们都别躲在外面了,伽罗小姐格外开恩,准许你们进来赏杯酒吃。”
埋伏在外面的士兵得令,都假装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伽罗看着这些人的体格都很见状,身上隐约可见多处刀枪伤痕,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李昞也不禁汗颜,这些人必定是从校尉级别的士兵总挑选出来的,倘若真的动起手这些人围了上来,李昞也是很难应付的。
伽罗坦然的走到这些士兵的面前,让晴儿斟了几杯酒,一一上前敬给他们:“自古英雄都爱美,看你等这般英雄气概,既然倾慕我等姐妹的容貌,就不要躲躲藏藏。在外面站久了想也是累了口渴了。喝了这杯酒,也算是我姐妹对各位英雄的犒劳,愿大家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
士兵们有些惶恐,斛律光命令:“伽罗小姐的赏赐便是无上的荣光,还不快谢过伽罗小姐?”
士兵们接过酒杯,谢了伽罗一饮而尽。斛律光命士兵们下去,待到士兵们退出营帐之后,沙华等人提着的心在落了下来。
回到李昞的军营之中,受惊的沙华腿脚软了一下,幸得雨儿和李昞搀扶着,军医确认沙华并无大碍,略微休息两日便可恢复了。
吕夫人埋怨伽罗:“今日之事你可知有多冒险?竟然提议让那些埋伏的刀斧手进营帐,万一他们有了歹念,害得一家人都因为你身异处吗?”
伽罗哪里有心思回答吕夫人的话,自从进了军营之后,晴儿便一直哽咽个不停,愧疚的伽罗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吕夫人见伽罗对她爱答不理,更是将火气撒在了晴儿的身上:“你这个小丫头,哭哭啼啼做什么?是要惹来晦气吗?”
伽罗袒护道:“晴儿心中委屈,夫人为何还要对她撒火?”
“委屈?哪里来的委屈?”吕夫人哼了两声:“我没了丈夫和儿子都不觉得委屈,她就要做堂堂都督夫人的人了,还觉得委屈?这等的高枝,可知道齐国的多少妙龄姑娘排着队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倒是委屈了?”
晴儿隐忍的痛苦,被吕夫人这一通训骂,心中的委屈仿佛是崩溃的堤坝,掩面而泣跑了出去。伽罗便要追上去,却被吕夫人叫住了:“伽罗你要做什么?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伽罗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吕夫人指着伽罗背影的手都在颤抖:“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都成什么了?这样目无尊长,还配做我杨家的儿媳妇吗?”
在一旁沉默的宇文毓劝慰:“夫人,这军营之中都是男人,晴儿也是有几分姿色的黄毛丫头,若是碰上哪个不三不四的兵卒,玷污了身姿,将来都督怪罪下来,你我都吃最不起的。再者,虽然都督位高权重,可也终究是陷害了杨将军父子的仇人,嫁给仇人还满心欢喜,晴儿岂不是辜负了将军和夫人的疼爱了?”
宇文毓的一番奉承,说到了吕夫人的心坎,便也只好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