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此刻的傅京礼是何等的焦躁不安。
看不见许愿就像看不见太阳,生活完全失序的猛兽会无法辨别方向,继而为之狂乱。
他们离婚了,但是傅京礼似乎不能离开许愿了。
可是,这又关他盛景炎什么事呢?
他本来就是个挖墙脚的。
敛起眼中的笑意,盛景炎把镜头对准了许宁和那份授权书。
镜头划过客厅,照见了许愿仰靠在沙发上慵懒而笑的身影。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傅京礼就已经把对方的每一根发丝都尽收眼底。
许愿似乎能感受到男人瞟过来的眼神,她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下,方才起身。
“我上去换件衣服,你跟我一起?”
许愿走过去,拍了拍盛景炎的手臂。
许家是有盛景炎能穿的衣服的。
傅京礼以前也来这里住过几天,有备用的衣服,他和盛景炎身量差不多,刚好合适。
“他留下拍视频。”傅京礼沉声说道。
盛景炎的手机里存有许多机密,自然不可能交给许家人帮忙拍摄,于是只能笑着摆手,让许愿去换衣服。
事实上,他也不希望许愿留在这里,毕竟他并不希望傅京礼看到她。
许愿慢悠悠地上了楼梯,快要走到二楼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回过头,瞥了眼盛景炎,那张苍白的脸,染上了一些病态的红晕,怕是已经感冒了。
见此情景,傅京礼眸底压抑的暗色又深沉了几分。
他眼神暗沉,最终还是隐忍的忽视了许愿,瞥了那授权书一眼就冷冷开口:“莱蒂斯的合同陷阱都已经给你指出来,你还看不懂吗?”
许宁脸色一白,整个人便都眩晕了一下。
骤然而至的失重感,让她如坠冰窟。
盛景炎勾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地说道:“早就告诉过你,这份合同里有陷阱,为什么不相信?”
许宁摇摇头,张张嘴,却慌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的脑子已经空白了。
她这才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仿佛走错了路。
可是脚底这条路,她不得不继续走下去,因为她已无路可走。
“她感冒了。”
傅京礼冷硬的语气难得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