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有些难以启齿,但白得得心里也是憋久了不吐不快,“可是最后所有的遗憾都敌不过你,我都还没好好和你相处过呢,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不甘心。我还总幻想着,有一天你能从无边地狱里把我救出去,我是不是太傻了?”
白得得有些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再去看容舍,抱着自己的头道:“我没想到的,我以为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把舅舅救出来,没能再看到爷爷他们,可是我被关在这里以后,最想的就是你,我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数落我的。”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这辈子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人,你却不喜欢我,我就这么再也出不去了,比死了还绝望。”
白得得自言自语地道。
容舍在白得得对面坐下,“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好过,你就是死也瞑目了?”
白得得抬头看向容舍,诚实地道:“不知道。不过如果那样的话,至少我在无边地狱里,就不会这么难过。”
容舍挑挑眉,“你应该出去了。”
“呃?”
白得得实在没能领会容舍的思绪跳到哪里去了。“出去哪里啊?”
容舍招来不死凤凰,带着她想飞出叠瀑图。白得得在凤凰背上挣扎到:“我不要出去,我还没玩够呢,再说了龙蛋我还没吃呢。”
容舍可没管白得得的挣扎,拎着她就往下跳。
白得得坐在得一宗容舍的禅居内噘着嘴瞪着容舍,他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呢?她托着下巴,正拼命地想用意志控制不听话的容舍,却见郭小虫走了过来,在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郭小虫怎么也来了?白得得瞪大了眼睛,她这幻境到底还是不是她的世外桃源了?怎么讨厌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来?
容舍见郭小虫过来,对她点了点头,“你稍等我一下。”
郭小虫应声退了下去。
“你到底是看上她哪点儿啊?”
白得得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容舍,然后又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算了,我问你这个干吗,反正你也不会知道。”
因为是自己造出来的容舍,又不是真的容舍,他自然不会知晓答案。
容舍看向白得得,“在你心里男的只要和女的多待一会儿就一定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你脑子里成天装的就是这些?”
“什么啊,那天在她院子里我看看你出来时明明在喘息,她也衣衫不整,你们难道不是做了坏事?”
白得得皱皱鼻子,“别以为我不懂。”
容舍笑了笑,“你懂,没人能比你脑子更污糟了,看到什么都能想偏。”
这绝对是污蔑,白得得道:“你这是狡辩。”
容舍道:“照你的逻辑,那刚才我们岂不是也在做坏事,你的衣衫不是更不整吗?”
白得得瞪眼道:“那怎么能一样?你都没喘息的。”
“你觉得不喘息就没做坏事?”
容舍问,不得不承认,白得得现在糊里糊涂挺好玩的,你逗她什么她都会说,“你见过了?”
白得得翻了个白眼,“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啊?喘得跟牛一样,叫得跟杀猪一样,真不明白有什么意思。”
白得得说完,看看容舍,又低头看看蒲团,喃喃地道:“我为什么要想这个啊?是在自我检讨吗?难道容舍和郭小虫真没什么?还是又在自欺欺人?”
“啊!”
白得得烦躁地尖叫一声,这样子是最烦人的,要么干脆彻底糊涂了算了,这样半清醒不清醒的都快折腾死她了。
容舍也没再搭理陷入了思绪困境的白得得,站起身拂了拂袍子就往外走。
白得得看着容舍和郭小虫走出院门,改成双手捧着下巴发呆。为什么一切感觉都这么真实啊?现实里容舍当然不会搭理她,自然要跟郭小虫走的。可是为什么她自己造的梦境里也会这样?
白得得忽地想起在无边黑暗里看到容舍的那一幕,她身上全是锁链,而他替她解开了。她开始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梦了。
可是白得得清楚地知道所有的变化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她梦境里的容舍就不一样了,变得越来越讨厌,也越来越招她感兴趣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呢?白得得开始大胆地假设,容舍真的把她救出来了?可是也不对啊,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容舍怎么会给她做凤凰蛋吃?